将折竹拿下了。
而立于门前的男子,见折竹应付颇有些自如模样,冷冷一笑,自怀中掏出黄符一张,将中指一点鲜血点上,口中念念,那符上渐起微光,脱离男子之手浮于半空。
“去。”男子轻呵一声,符纸微微一晃,电射而去,穿过众人,一纸打入折竹体内。
折竹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不支跪地。
周围人见此以为良机,立时斗志昂扬,要将折竹就此拿下。
男子远远站着,冷笑之中多了一抹得意之色。他已是成竹在胸,今日定要收掉折竹。
男子略一皱眉,当下祭出一张符纸,黄符一做六十四变,结阵压向折竹。
折竹杀心已起,剑负身后,变掌为爪,直取男子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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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时节转冷,却难得撞见一个好天。天光明媚,照入窗棂,顺着帷幔爬进床榻,惊醒了安眠的人。
竹婉并不知昨夜发生的事,她虽醒了,还有些迷糊,正如往日一般打算从床上坐起时,手边忽摸到一人身体。
她早起时身边有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入手细嫩光滑,不似男子。竹婉回头去看,才发现身边竟然睡着个小女孩。
竹婉对着床上的一羽发了会呆,实在想不出这人是怎么跑到自己床上的。她决定叫醒一羽来问。
“……”被人晃得不爽,一羽伸手把竹婉的手扯到一边,翻个身继续睡。竹婉再接再厉坚持不懈,最后没办法,伸手捏住了一羽鼻子。
鼻子被捏住,睡的再香也该醒了。可眼下这个却好像并不怎么受到影响,竹婉都有点担心会不会把人憋死了,一羽忽然睁开了眼睛,牢牢盯着竹婉。
竹婉被吓了一跳,连忙拿开了自己的手,见一羽从床上坐起,才想起自己之前的问题,“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
一羽本来有点茫然,这一句话直接叫她醒了过来,恍觉自己忘记了变幻身形。忘归忘,她脑子转的快,当下装起无辜演起戏,“啊?姐姐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房间?”
一羽这话足够叫人误会个十成十,竹婉直接将它理解为:一羽是新来的,晚上不小心走错了房间,还把这个当成了自己房间。
竹婉的理解实在是正合一羽心意,她还装作是竹婉走错了,一边说一边四下搜索着,找到一处特别之处后,才故作恍然的样子说:“啊!这个不是我房间,我房里没有那个花瓶。”
说完一脸歉意,“姐姐对不起,我昨天被卖到这里,还不太熟悉,不小心走错了。”
这道歉的话听着就有点怪,细琢磨也琢磨不出什么来,竹婉只好道:“既然是走错了,那就快些回去,叫人发现你不在房里就不好了。你在哪个房间,找不到的话我送你回去好了。”
“谢谢姐姐,可是脸都没有洗怎么出去啊……”
“现在又不会有人看到,要是不回去,妈妈发现会以为你偷跑了。”
一羽抱着被子撒娇耍赖,“不嘛,好姐姐,洗漱过我就回去。没洗脸不好出去嘛。”
竹婉犹豫了片刻,见一羽不像骗人,才应了,“那好,我去叫人打水来,洗好我就送你回房。”
她说罢要下床,才踩上一只鞋子,人忽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身后一双手伸出来接住竹婉的身体,这手的主人笑眯眯地把人重新放回床上盖上被子,这才穿好衣服下去。
普通凡人解决起来十分轻松,将竹婉搞定后,一羽准备离开这里。忽想起折竹,展开神识查探一遍,却发现折竹竟还在那小楼之中,也不知那里头到底有什么东西这么吸引她。
因着穿庭的缘故,一羽常于青石城玩乐。这城里确然有些有趣之处,可也没有哪里值得逗留许久。再说就以折竹的性子,一羽实在想不出除了修道还有什么能让折竹如此感兴趣的事物了。
如果真的存在这样的事物,那一定是有趣到了极点。而这么有趣的东西,不去看看就真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一羽走到开向后院的那扇窗后,悄悄推开一条缝向外望去。她昨夜一时大意惊动了楼内看守,这会儿不知道怎么样,正好在这儿偷看一下。
楼外还是有人看着的,但是此刻看起来倒像是从未发生过昨晚的事情一样。防守并未因此而加强或是减弱,和之前一样,楼顶上那一道黄符也还好好的贴着。
黄符提醒了一羽,她若是打算进去一探究竟,那块赤碧玉牌就不能待在身上。若是藏起……一羽关上窗户,眼光在屋内四下逡巡。
这屋子里看起来没什么能藏东西的地儿,那赤碧玉牌虽小,却是要紧东西,随随便便塞到哪个地方恐怕不好。
想了几个地方总觉得不太安全,一羽一手托腮冥思苦想,这下头是藏不住的,她就算要快去快回,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只是藏不了下头,还可以藏上头,那什么梁上君子,不都是藏上面的?
她既想通,当即瞅准房梁飞身而上,将玉牌找个角落放了,翻身跃下,默念两个口诀,当下出了屋子,到了小楼内。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