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挑剔,“要大厨烤的,好不好?”
少女望着他。
他在这样的目光中败阵下来,点点头:“依你。”
随后少女便不再说话,一直到她进了刑狱都没再说一句话。
十七岁,还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这少女没有亲人,没有成亲,她拖着沉重的手铐脚镣,在几名狱卒的看守下慢悠悠的进了天牢。
她单薄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甬道的尽头,程捕头知道,再见到她,也许就是一堆尸骸了,他轻叹一声。
犯了罪,就该接受该得的惩罚,种因得果,这少女有如今的结局,也是她自酿的苦果,怨不得他人。
入了天牢之后,她得到了单独的一间囚室,位于天牢的较深层处。
这种鬼地方,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她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旁边就是一堆稻草,成片的黑水在地面上流淌,较高的位置有个通气孔,屎尿横流,恶心得她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不过只一会儿,她也就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再艰难困苦的时候都过来了,这也不算什么,顶多就是被打回原形而已。
没有了药物的压制,她的体力迅速恢复,她找了个相对来说不大脏的位置,用衣袂擦了两下,盘腿坐下。
真实可悲。
她的这辈子挺悲哀的,若有来世,她一定会自私一些,狠心一些,不做那个女人手中挡灾的傀儡,也不会害死姐姐。
若有来生。
一个时辰后,她就被人拉出了牢房。
提审她的是个老头子,那身衣服的官阶她不大看得懂,原谅她有记忆的时候就是在襄州城生活,京城中那些大官的品级她一个都不知道。
有人将她按在地上,让她对着那个老头子磕了一个头。
她抬起头来,笑眯眯的望着那个老头。
老头子杀气腾腾的来,可没想过,他要提审的人犯竟是个容貌甜美,年纪还没他孙女大的女子,只见这少女明眸皓齿,手腕脚踝上铐着比她手臂还要粗的镣铐,她跪在地上也不说什么,只好奇的望着他。
“你便是林若?”
“正是草民。”林若点点头,嘴角出现一个小小的酒窝,像极了他的一个孙女,是他的夫人搂在怀里心呀肝呀叫个不停、爱不够的那一种。
老头子低头望着手下的卷宗,将她所犯的案件一一扫视了一遍,最后问:“你可还记得半年前,你杀掉了一个商队的人?”
少女回想一下,她对于商队她并无厌恶,真招惹了她,她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一并杀了,她忽然想起来了:“我虽然没有杀过,但半年前我亲眼见到有一队黑衣人追杀那商队的人,把那个商队的人全部杀光了,追杀他们的那堆人可凶残了,杀了不说,还把所有人的脑袋都给割掉了。”
老头子是大理寺少卿,身份贵重,可是半年前,他的嫡孙夫妻俩却被山匪所杀,据说劫杀他嫡孙的人正是关外活跃的女匪首林若,可惜这女匪首行踪不定,为人性情古怪,明明知道是她杀了自己的嫡孙夫妇,可他就是抓不到这女匪首,让她逍遥至今。
“在那队黑衣人把其中几个人的脑袋割掉之后,我便知道他们要的是命,不是财,”少女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一点微微的笑意,“然后我们看剩下的东西还有很多,就下令让手下的人把东西都搬走了,那些黑衣人要命,我们要财,恰好各取所需。”
老头子听完之后,眼底的悲痛却没有停止,他最后问了一个问题:“本官听说你一向素有侠名,为何会见死不救?”
这一下,少女难得的沉默了一下,Yin暗沉闷的地牢中,少女的半边脸在身旁焰火的燃烧中明灭不定,那双眼瞳却是深不见底,她回忆起那一个月的生活:“我那时候闲得无聊,便装作路边遇难的孤身女子去求救,随着商队的人走了一段路,这一路上,里面有个公子,每日都盯着我,整日动手动脚不说,说是要纳我做个通房丫鬟,而和他同行的女人,表面上温柔贤惠,背地里却和商队的首领商量到了城里就将我这乱勾搭人的贱人卖到窑子里去。”
少女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消失过:“我虽然看他们不顺眼,可也不打算杀了他们,顶多就是将他们洗劫一空,可我没想到的是,还没等我动手,那群黑衣人就来了,我告诉他们,我不会插手这件事,我没杀商队里的任何一个人,我就是看着他们被杀了而已。”
老人已经年近古稀,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大孙子是什么样的德行,见到个漂亮点的姑娘就走不动路,被他勾搭后充进后院的通房丫环就有十几个。有名分的妾侍也有五个,听了水善若的话,老人自是猜到是什么人对自己的嫡孙动手了,他垂着头,眼底却全是无奈。
这……也算是报应吧,原本以为是匪首林若所为,所以不断对程捕头施压,就想将这个女匪首缉拿归案后为嫡孙报仇,可现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并不是这样子的,他自是知道,林若没必要骗他,无论加不加上这一条罪责,她都必死无疑,所以她也没必要撒谎。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