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而秦国师曾经的家族则因站队错误的缘由,被新皇剥夺了大部分权利,赶离了大燕帝国权利中心。
秦家的衰败在所难免,而作为秦家的庶出子弟,秦国师却地位尊崇,若他未叛出家族,他可以带领家族走上一个新的高度。
就是这样的秦国师,也不是厉君的对手,从他被厉君所救到至到达襄州城的地界,只用了不要七日,还好陆慕对前往襄州城的路颇为熟悉,那里是他的大本营,到了那里,除掉云回之,他便可稳住局势,不会再让那些宵小之辈有可乘之机。
想到这几日的经历,真是恍如隔世。
袭杀的次数随着靠近襄州城减少,在来到襄州前的半日更是销声匿迹,而厉君也在最后半日放松了不少,在确定最近的一批袭杀者也死在她的刀下后,她停了马车,随手捉了几把草料喂了马儿,这才掀开车帘子,对两人说了句:“我睡一下。”
而后这人便将两把刀放在身侧,自顾自靠在车壁闭上了双眼。
她仰着头,双目微瞌,一身灰扑扑的深衣上全是溅上的血迹,其中最明显的一抹血迹在她的颊侧,她的长发被汗渍凝成一团,双手握刀的位置通红一片,显然也算是累极了,她很快便陷入了深度睡眠中。
水善若盯着厉君的脸,发呆。
即使在最难的时刻,厉君都没有放弃过她,如果只有镇北将军,厉君大可用一匹马托着他前行,这样可比用马车方便得多,可因为他们两个人,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黄毛丫头,一个是双足残废的将军,她除了担负几人的安全,还必须每日照顾他们。
曾经的曾经,她最为信任依赖的人,是自己的母妃,母妃总在抛弃她之前对她说:“你等等,母妃一会儿就来接你。”
母妃说的话从来没有应验过,母妃说的话从来都是骗人的,她的话像天边的浮云,她的眼泪就像不值钱的沙砾,现在回想起母妃,她细细想来,竟没有丝毫悲伤难过,半年多以前崩溃一般的哭泣着,泥浆的味道混杂着眼泪的苦涩落入她的口中,比眼泪更苦涩的,是她最终绝望的心。
厉君对她也说过相似的话,但厉君从来没有放弃过她。
就算他是男人又如何……
车厢内难得的安静下来,一路颠簸,陆慕也没睡过一个好觉,时不时还要应付射入车厢内的一两根流矢,可越接近襄州城,他的神经就愈加绷紧,接近安全的时刻,也是人最容易犯错的时刻,而也就是这一时刻,是最易陷入万劫不复境地的时刻。
厉君只睡了一个时辰便醒来,醒来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向水善若讨要干粮,水善若一直担心厉君几日不吃东西出问题,身上带着的干粮几日下来便也只吃了一点点,一听厉君终于肯吃东西了,自将干粮全部拿出来。
厉君也不是挑嘴的,山珍海味她吃过,没有山珍海味的情况下只要能果腹她也咽得下去,不过她在吃饱后还是抱怨了一句:“真难吃。”
水善若并不生气,将最后一点干粮收好,而后一脸认真的对厉君说:“姐姐,以后我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
厉君对美食显然是没有什么免疫力的,可想到这等落后的星球能有什么吃的,要是再过上千年后的现代还好一些,但在这个各种美味食物都还未引进,水果也只有顺季水果的年代,厉君严重怀疑这里的饮食会不会贫乏到让人想哭,清朝时候的满汉全席还没有,现代的各种各样美食也还是浮云,真是让人……特么的难过。
这几日一直忙碌,没来得及想什么,可现在细思,发现落在这种原始社会,除了与她过去的世界永隔意外,还什么都没有,她突然又有种抓狂的冲动,她翻身出了马车,手指握住缰绳,继续赶路,这一次倒是没出什么幺蛾子,很快,不远处,用夯土法筑起的城墙隐约可见,她不由放慢了赶车的速度,一看这古代的城墙,瞬间又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
我擦这真的是古代的城墙吗?不是吧,和电视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样,这屎黄屎黄的颜色,这粗犷到近乎粗糙的建筑真的能抵挡住敌人的进攻吗,电视剧果然都是骗人的,在看到古代士兵的服饰时候她就不该对这个时代的审美抱有太高的期望值。
与厉君的失望不一样,陆慕面上带了难掩的兴奋之色,能回到襄州主持大局,这对倒霉了一路的他而言近乎是救赎,丫头也双手攀着车沿,一脸好奇的看向襄州城。
她已经太久没有回襄州城了,过去这里是爹爹的封地,可她能看见的,也只是王府那一方小小的天地,后来她四处漂泊,走过的地方都横跨两个州了,可是她满脑子想的只有活下去,却错过了路上美丽的风景。
曾经她希望的是能有一个安定的生活,后来她发现,这样简单的生活,她的父母给不了她,她从一个父母双全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可怜的、什么都没有的孩子,可她已经不想回去找他们了,似乎从小到大,她一直在做的便是不断的追,可前面的人从来不会停下来等她一下,于是他们渐行渐远。
事到如今,她反倒不想去追了,过去给她追逐是一个隐隐约约的背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