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三尺也要将和泉秀子这个人挖出来,一而再地耍人,淑姬很好骗吗,这次不管她说什么都不相信她了,直接打爆她的头,让她知道随意戏耍他人的后果。熊熊怒火在淑姬心里燃烧,她真恨不得街上每个人都是和泉秀子,这样她就可以随便上去揍了。自己也真是傻,第一次被她骗了,怎么还会相信她第二次。
淑姬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大街上窜,没找到和泉秀子却遇到了刘成。因满脑子都是自己要去找人,淑姬就忽视了别人也在找她这一情况,以至于她被人一边尾随盯梢,另一边又通知刘成带人截住了。淑姬拔枪想来个鱼死网破,刘成:“收起来吧,十几年的朋友了,我们又没有什么恩怨。”同时他又对那几个跟他一起来的弟兄道:“你们回去跟杜先生说,我那位朋友找到了,我跟她去茶馆谈谈。”那几个人也就依言走了,淑姬看得出来那几个人腰间鼓鼓的,说明衣服里面都藏着硬邦邦的□□,真要干起来,自己绝对捞不着好。
茶馆里,淑姬和刘成两人隔桌而坐,跑堂的送了趟茶水后,刘成就吩咐没他的招呼,不必进来了,跑堂的出去时识趣地给带上了门。淑姬一直僵硬地坐着不动,刘成提起茶壶给她面前的茶碗倒水:“别绷着了,你上次将人劫走,我打你一枪,算是扯平了。也怪我先前没有考虑到你的想法,其实我们有什么都可以商量的,俗语云‘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我们以前联手都是无往不利的,希望我们能再像之前一样。”淑姬的心被他说动了,和泉秀子这个人太没信用了,而且一开始就不坦诚,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可是人现在已经不在我手上了,她跑了。”刘成:“我知道,我们的人跟了你两天,发现你一直都在找人。”淑姬心里咯噔了一下,自己被人跟踪两天竟然都没察觉,以后遇事千万不能再这样顾头不顾尾了。淑姬:“既然人已不在我手上,为何还要找我?”刘成:“人跑了再找回来就行了,上回不也一样吗,我们携手一定可以做到的。”淑姬答应了,接下来她就将自己到上海后替和泉秀子做过的事全拿出来跟刘成仔细分析一遍,她们去过哪些地方,见过哪些人,说过哪些话。淑姬突然想起一条重要线索了,船票,和泉秀子让她买的西京丸号初十到日本横滨的两张头等舱的票。初十开船,今天已是初九,刘成要赶紧去叫帮手来一起去搜船。
藏宝图版(五)——淑姬见到藏宝图了
西京丸号是日本商船,中国人自然不能明目张胆上去搜船,但上面的杂役、水手几乎都是中国人,刘成通过洪帮这块招牌跟这些人拉上了关系,认识了船上的杂役长,他带着洪帮的人扮成茶房到船上去搜寻。还有半个钟就要开船,杂役长催他们下去了,他端着别人的饭碗,若是船开了,而船长又发现多了这么些闲杂人等,这是交不了差的。船上已被他们转悠了两遍,每个旅客的脸淑姬都仔细观察了,她能够确认和泉秀子没有上来,船下一直有洪帮的人在守着,和泉秀子肯定是有了忌惮所以不敢上来了。汽笛响了,那几根大烟柱里也冒出了滚滚浓烟,铁链铮铮地响,船上的大铁锚在慢慢地收起。让许多洪帮弟兄从昨天半夜起折腾到现在而又一无所获,刘成颇感尴尬,开始在用语言安抚他们,商量着他请客大伙一起去酒楼好好吃一顿了。
淑姬不想一个女人去掺和他们一群男人的酒席,跟刘成打了声招呼就朝一个馄饨摊走去了。叫了碗热馄饨,正坐着等呢,又一个戴着帽子的食客来了,坐在了她对面跟她拼桌,淑姬也没在意,正想自己的心事,突然那人一只手伸过来拍了拍淑姬的手背,并且小声地道:“淑姬。”淑姬一听这声音就认出来了,立即条件反射扑上去将人按住,同时朝还未走远的刘成一伙人大喊:“我抓到人了,快来!”和泉秀子又被逮住了,这回是一大群人,看她怎么耍花招。淑姬:“快拿绳子来捆住她,不然又跑了。”她在一二十个洪帮帮众面前说这样的话就有点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其中那个派来帮忙的头领阿力对着刘成道:“刘成兄弟,我倒想看看这个女人是否真的有三头六臂能从我手上逃脱,押着她一块去喝完酒咱再回去怎么样?”不管从入帮时间还是排资论辈来看,刘成都是比较轻的,这些人只能说是兄弟一起共事,要说差遣或拂逆他们,刘成是没这资格的,所以他虽然怕夜长梦多不想多事,但面上仍是很高兴的样子:“当然好极,弟兄们折腾这十几个钟,也确实该去吃点喝点。”
到了地方秀子不用人招呼自己也跟着上席了,菜上来了,该吃吃,该喝喝,比谁都自在,大伙从未见过这般淡定的囚徒,也随她,反正这一屋子的都是自己人,还怕她跑了不成。淑姬也上了席,但她滴酒未沾,她要时刻盯紧和泉秀子,不给她任何可乘之机。吃到一半和泉秀子果然又整事了:“我要去方便。”淑姬携着枪起身,要陪她一块去,茅厕就在这间酒楼的最里侧,门口也有洪帮弟兄把守着,秀子根本就逃不了的,但淑姬如今已不允许和泉秀子这个人离开她的视线。她们两人起身去了。
到了茅厕门口,秀子推门,淑姬要跟进去,秀子找借口了:“我不习惯有人看着。”淑姬:“哪那么啰嗦,要上就上,不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