幌子,目地是分化中方的军队。你去了也不会有太大用处的。”秀子站起来九十度鞠躬行军人礼:“请批准。”
秀子的要求最终还是获得批准了,她最近一直高兴不起来,连平日不怎么在其面前表露情绪的同仁们都感觉到了她的低沉。关于目前获得的这份荣誉,秀子再清楚不过它是怎么来的,它是从淑姬那里连骗带抢弄过来的,它的代价是淑姬的鲜血。淑姬在医院里控诉她的那番话让她开始反思自己,秀子觉得自己好失败,她不懂得如何去爱淑姬,但她却又渴望淑姬能全心全意地爱她。说到底秀子只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很自私的女人,对她来说最大的还是爱情。钱她一直都不缺,至于上层社会的生活,她的家世让她自小起就体验过了,荣誉这东西也不能够刺激起她长久的兴趣。
她担心淑姬的伤势,想要去见她,但却又偏偏要压抑住自己的这种情感,每天跟一些并不想见的人说些无聊的话,或做些无意义的消遣,她好像活得虚假了。
对于自己跟日本人的关系,秀子并不是有多爱自己的这个故国,也没有什么割舍不下的情感,在日本她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出生在日本的哪个县了。她实际上在日本生活的时间也就五岁前那几年,还有后面她们从朝鲜逃亡那次去呆过一段日子。她的起居饮食习惯都是朝鲜式的,还有一部分是中式西式杂糅的。她不嗜杀,也无那种变态的残忍,对那些弱小的百姓,秀子也知道那是一条生命,所以只要不威胁到她,她也并不依赖自己的势力随意碾压。对于战争,她也没有日本许多军人的那种征服的狂热,她只是觉得既然发生了,自己也改变不了,那就接受。她心里还是觉得能不打仗让人家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那样最好。秀子加入军队本来也是迫不得已的妥协。这次捅伤淑姬也是因为有任务在后面逼着她,使她不得不如此,她被目前这个身份胁迫得有些不能自主了。她开始认真考虑自己是否真的能安全脱离日军这个问题了。
之前淑姬一直希望她跟日军划清界限,而她始终不照做的原因是她是一个很现实又很聪明的人,如今东方战场上日军所向披靡,占尽了优势,做日本人有许多的好处,她为什么不做。像朝鲜人、中国人在自己的故土上却处处挨打、被人欺负,她内心深处对这两个民族是同情的,同时又带有点鄙薄,所以她不屑与他们为伍。但同时这些弱等民族里面又出了像淑姬这种善良坚韧又有些固执盲目爱国的人,秀子一方面很讨厌她的这种不懂变通的愚拙,觉得她死心眼,另一方面她又欣赏并被她这种专注如一的性格所深深吸引。她希望淑姬这种性格能用在她身上,她觉得有个这样的人在身边她能一辈子安心。
秀子如今是凭借她日本人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随城,她又见到了徐子明,可是淑姬却不见了,问徐子明,徐子明自然不会告诉她。淑姬躲起来了。秀子先是动用日军的力量自己去找,找不到之后她就以淑姬作为条件加到谈判条款里面直接向中方高层施压了,“有这个人一切好谈,否则直接开打。”这是日方这边开出的第一个条件。中方负责谈判的是国军这边的一位少将参谋官,他非常重视这件事情,直接问徐子明要人了,并且只给徐子明三天时间。淑姬确实是被徐子明给安排到别处去了,他没料到秀子会为了淑姬如此大动干戈,直接搬出日本军方来。徐子明相信这一切她肯定是瞒住了她上头,跟她一起来的那几个日方人员都被她收买了,站在日方的立场看,她和泉课长在以权谋私、渎职了。秀子确实是用了些手腕,威逼利诱都用上了,她已触犯了军方的法律,但她豁出去了,她的爱情此时已大过天,她就要见淑姬。
暂时离开随城到别处去确实是淑姬自己的意思,她不想见和泉秀子。徐子明的汽车出去了,他是去接淑姬的,他也不想淑姬再跟和泉秀子这个人有什么牵扯,但却不得不劝说、命令她来。
秀子终于见到淑姬了,是在一间大会议厅里,淑姬坐在那里没什么表情,秀子给她带了很多补品来,那些东西堆在桌子上,淑姬瞟都没瞟一眼。她就似根木头样坐在那里。秀子将她伤得鲜血淋漓,然后又似个没事人一样出现在这里,淑姬对她彻底死心了,不想跟她有任何瓜葛了。
沉默了许久,秀子终于开口了,“我不为我之前的行为作任何辩解,你说你怎样才能再相信我?”淑姬:“要我相信你,首先第一件你不要做日本人了。”如今到处打仗,在中国人土地上作主的反倒是日本人,有了这个强大的后盾,秀子才能存得住身,才能做她想做的事,淑姬却提出这个要求来,秀子为难了,“这个以后我或许可以,目前我做不到。”淑姬本也知道她做不到,只是故意提出来让她知难而退,于是冷笑道“既然如此,让我如何信你。”秀子:“你这是在故意刁难我。明知道目前这不可能的。”淑姬似对着一个仇人,咬牙切齿道:“对,我就是刁难你,就是不想相信你!”
对这次谈判中方非常重视,他们对日方来的一行人予以高规格接待,中方的招待人员将对方伺候得很好,已达到谄媚的地步了,对日方提出的各种无理要求无不答应。他们来了半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