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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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因上官婉儿讨了圣神皇帝的欢喜,一个月后圣神皇帝竟真将皇位让位给了李令月。
那日李令月散过早朝,念及许久未见的妻女,策着马便急急赶去了上阳宫。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初入殿内,李令月就听女儿用尚且稚嫩的童声念着古书,料想此时上官婉儿大抵正在教女儿读书。再向里走近,这念头却又变了,书案处空无一人,她料想中的二人均处在内殿,玄儿正背对着她一板一眼地诵着经书,上官婉儿站在玄儿身边模样温婉,而她的母亲圣神皇帝则倚在榻上带着慈祥笑意默默看着自己的小皇孙。
一长段的《大学》背过,小玄儿猛地扑到圣神皇帝怀里,扬着小白牙nai声nai气地撒娇道:“阿婆,阿婆,玄儿背得好么?”
“好,好。”圣神皇帝抚着玄儿的头温声道,“你阿娘似你这年岁可未像你这般好学。”
这话虽是在夸女儿,可李令月听了却有些不是滋味,然而更让她不是滋味的还在后面。
玄儿听罢,撇着小嘴不满地哼了声,“阿婆不要将玄儿同阿娘比,阿娘只晓得舞刀弄枪,从未给玄儿念过诗句,玄儿想她现在应当也不会背。”
这个死丫头!李令月勾了唇角,似笑非笑地走了进来,“那阿娘今夜为小玄儿念几首诗如何啊?”
“啊!阿娘……”小玄儿小脸一僵,嗦地一下站起身,挪着两条腿刺溜一下跑到上官婉儿身后,拽着上官娘亲的衣袂探着小脸偷偷张望。
李令月同母亲见礼,圣神皇帝看她母女这样不由哑然,“阿月,你这女儿可是比你儿时还要活泼。”
李令月讪然,她扬着笑脸径直走到婉儿身前,上官婉儿察觉攒着自己衣袂的小手抖了抖,俯下|身将玄儿哄了出来,“玄儿乖,昨日才教过你‘仁之实,事亲是也’②,如今怎好这样对你阿娘?何况你这话倒是冤枉了她,你阿娘不仅会念诗,还会作诗呢。”
“阿娘会作诗?”小玄儿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不信,“作过什么?”
情诗。上官婉儿笑着抚了抚她的头,推着她站到李令月身前,“去同你阿娘道歉。”
小玄儿撅了撅嘴,抬起头怯生生地看向李令月,“阿娘……”
“嗯?”李令月饶有兴致地瞧着女儿,小玄儿回过头觑了觑上官娘亲,又瞧了瞧榻上的阿婆,见两人都无意帮衬,苦着小脸作了一揖,“玄儿说错话了,请雍容大度的阿娘原谅。”
一番话听得在场三人忍俊不禁,李令月笑着揪了揪女儿的小耳朵,“你都说我雍容大度了,我怎好不原谅你。”手松开后,便见着小玄儿如避瘟神一般躲到上官婉儿身后,嘟着小嘴揉着自己微红的耳廓,诉苦道:“上官娘亲,阿娘又欺负玄儿。”
上官婉儿拍了拍玄儿的头,见皇帝有意同公主独处,便找了个借口将玄儿带出去。李令月看女儿任婉儿牵着,走到自己身旁时倏然加快脚步,不禁摇头苦笑。
圣神皇帝调侃道:“这么大的人还同女儿计较,瞧玄儿都不亲你这个阿娘了。”抬手招呼李令月近身,又问:“听说,你今日在朝堂提到了开放女子科举?”
“是。”李令月躬身施礼,女子科举是她揽获忠臣的措施之一,她知晓母亲在位时虽提高了女子的地位,但母亲的执政理念仍是偏向男子,否则也不会开了女子学堂却迟迟不设科举。
圣神皇帝颔首不语,又对着女儿招了招手,李令月走近坐在踏板上,回握住母亲递来的手,圣神皇帝欣慰冲她笑了笑,“娘既然允你监国,便是将国家交于了你。这一个多月你做的不错,比旭轮要好许多。三思也被你堵住了口,不敢乱传谣言,忠心待你。如此,我倒是可以放心将皇位交予你了。”
“阿娘。”李令月的心一颤,从前盼着这话千百遍,此时听到却带起了犹豫,凝视着母亲慈爱却又疲惫的面庞,她抿了抿唇,柔声道:“娘受上天眷顾,定可如意延年。女儿……”
自古皇帝传位均在寿终正寝那日,圣神皇帝明白女儿的意思,亦知晓她心中的执念与彷徨,止了女儿的话语道:“知道你是好孩子。娘的身体娘自己清楚。这些日在婉儿与玄儿的陪伴下,娘的身子好了些许,可人终究不能同天斗,娘是天子,却也逃不出生老病死。即便再不愿承认,娘也还是老了。”
见女儿惆怅,她复又笑道:“娘斗了一辈子,到这个时候便让娘歇歇吧。也该是时候享享天lun了。来,同娘说说,除了女子科举,你还想做些什么?”
母亲的话说得情真意切,李令月听得感慨动容,垂下头乖巧地应了声,“是。”她同母亲探讨了些登基后想将颇有微词的大臣换掉的念头,又谈论了些重民生的治国之策。
圣神皇帝听罢,赞许地点了点头,叹道:“你倒是比朕还要大胆。国事说完了,我们再谈谈家事,你那两位兄长……”李令月正要表态,却见母亲摇了摇头,“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娘不管了。”
圣神皇帝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