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将云时捞起抱在怀中,冷凝的面容看向那退却在边缘只等着她踏阵而出便复启动的血流,面上显出一抹难色来。
老族长见她迟迟不肯出来,出声问道:“可是有异状?”
姜濂道:“我神魂受损修为大失,这阵法如今我无法破除,若是出阵,它必然又重新启动,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老族长愁道:“难道再无他法?”
姜濂思索一瞬犯难道:“有是有,却是……”
她看了老族长一眼道:“需得有人代替阿时被这阵法抽尽一身血去,阵方可破。”
这禁天血阵本就是炎穹为云时所设,云时体内存了炎穹神魂所化的Jing血,他设出此阵的初衷便是将云时Jing血抽出,只他在北荒山被云时斩杀,这阵法不知怎的落在少典戟渊手里,如今设在此地引的云时入阵险些丧命。
姜云忆道:“把那个少典戟渊抓过来不就成了。”
姜濂摇摇头惋惜道:“若我知他设此阵法必然不会杀他,如今已晚,他中我诛心一击绝无生还。”
姜云忆挺身道:“那便由我罢。”
老族长法杖伸出将她身形阻拦厉声道:“不可,我年岁已大,没多少年可活了,姜氏还是该你们年轻人来守,由我来吧。”
姜濂望着争执的祖孙两人,心中一阵难过,这两人都是云时敬重的人,若是她醒来知晓其中一人为她赴死,必然十分伤心。
只是,她不能去,亦不会让云时去,除了他们二人,此处没有第三个选择了。
远处急掠过一道粉色身影,瞬间闯入阵中,姜濂纤眉轻挑疑虑道:“扶莹?”
扶莹淡淡一笑,声音轻柔和缓:“昔日我兄妹诓骗你,哥哥又囚你二十余载,我心中实在愧疚,昔日拂玉宫那夜,我曾说要向你证明,是真心的,如今你便成全我,由我来祭阵罢。”
姜濂严肃道:“此阵聚人生魂,若是死在此处便是魂飞魄散,再无转世可能。”
扶莹面色一凉她自嘲道:“兄长一己私欲颠覆承载千余年的大周,这是我少典氏的罪孽,还请让我来赎了这罪孽罢!”
姜濂凝重的看着她缓缓道:“你既有如此想法,那……便依你。”
语罢身形一动出了阵,四周血ye失去天敌顿时争先恐后向那道粉色身影爬去。
扶莹眸中一丝细微的恐惧,瞬间被她压在眼底。
姜濂看着那道在阵中震颤的纤弱身影,轻叹一声抱着云时转过身去,不忍再看。
姜云忆与老族长愕然的看着那阵中的人影,旋即转过身。
异变突起,禁天血阵中的无月得阵中鲜血滋养,缓缓睁开那双诡异的红瞳,四周怨争相向他聚拢,片刻间无月身形暴涨数倍,连带他拖着的那把剑也被怨气缠绕变成把巨剑。
姜濂瞳孔骤缩,抬手将云时送到姜云忆怀中,一个起身站在空中,她微微皱眉看着眼前的无月,掌中透出一道金芒,手势一起,那道金芒便急速射向无月。
“砰”一身响,那道金芒穿透无月砸在他身后的废墟上,激起一地烟尘。
无月痛吼一声,似是极为不满眼前的女子将自己轰出个洞,厚重的步伐拖着周身嚎叫哭喊的怨气冲着姜濂而来。
姜濂秀眉蹙起,看着他胸前的大洞缓缓将嘴唇抿起,严肃的脸上透出一抹无力来,她才将醒,神力大不如前,诛心一击却仅得这点效果?
老族长似是瞧出她的勉力来,法杖顶端那朵水晶花亮起,瞬间将他送到姜濂身边。
姜濂侧首一眼,而后凝视前方那已被怨气填补了伤口的巨大人影。
老族长右手持杖,左手掐着咒诀,白色的衣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睿智的双眼直视前方,脸上一片肃杀之色。
随着无月身形渐渐走近,老族长掐着咒诀的左手缓缓撤下,法杖在虚空画下一道弧形,随着法杖落下,由他身前渐渐聚起一片柔光,由浅至深形成一座光屏将几人与那巨大的身形阻隔起来。
随后他看向侧首的姜濂道:“看来此人便是阵眼,若将他斩杀于此,这漫天的怨气自会消散。”
姜濂颔首,道:“你我二人合力,我以金光驱散靠近他的怨气,你用摇光术将他身上的怨气涤清,到时我再补以诛心一击,想必能将他斩杀。”
老族长道了声好,二人迈出光屏,姜濂飞至无月头顶,双手挥散开来,漫天金光泄出,以无月为中心将他周围怨气逼退。
老族长看准时机纵身一跃,法杖顶端光华大盛,那朵水晶花骤然绽开,绚烂的花瓣浪chao一般带着老族长疾冲过去。
被怨气缠绕的巨剑拖着黑雾向着身前的金色屏障劈砍过去,“咔嚓”一声,那金色的屏障由它剑刃劈砍之处骤然裂出一道缝隙来。
姜濂面色一白猛然吐出一口血来,老族长见状便要飞上来,姜濂清冷的声音传来:“莫要管我!”
老族长面色一凛,绚烂的光华瞬间漫过了那巨大的人影,花瓣碰到黑雾骤然迸裂成无数光点,一点一点粘附在那些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