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借力将云时搂在怀中,进而奋力一跃带着云时破水而出。
云时咳的说不出一句完整话,但她仍旧紧紧攥着姜濂的衣衫,生怕她就这样离她而去了。
“你……咳咳……不要……走……咳咳……了”
姜濂发丝滴水,黏在脸上看不清表情,她抚着云时的背,让她呼吸顺畅些,语气难得温柔:“我不走,哪里也不去了。”
云时脱力靠在姜濂手臂上,等气息顺畅许多后问道:“姜濂,你为什么要想不开?”
姜濂表情一僵,几不可闻的将手臂收紧了几分,语气有些不自然道:“我没有寻死。”
云时抬眸姜濂Jing致的轮廓尽在眼前,她责怪道:“你分明不会凫水,跳入湖中焉有命在。”
姜濂看着那双盛满月光的纯净眸子半晌后道:“我如今学会了。”
云时见她眸光极其认真,心里有未知的情愫正在生根发芽,心跳骤然加速,她不敢再看,转过头闷闷的哦了一声,接着又不满道:“你什么时候偷学的,也不知带我一起,我刚才喝了不少水。”
姜濂嘴角带了一丝笑意,将她扶起来戏谑道:“是该学学了,两回都几乎溺水,却不长记性。”
踩着月光回到山林居时夜已过半,山林间的虫鸣声时断时续,给静谧的夜晚添了一丝吵闹,将云时送回房间后姜濂转身,老族长一袭白衫立在院中,月光投在他身上,令他如夜间入世的神明一般,此时他神色复杂的看着姜濂,姜濂将脸上的表情敛下,向老族长走去。
老族长望着她低眉顺目的脸久久不语,最后长叹一声:“方才之事我都看见了。”
姜濂垂眸不语,老族长又道:“云时是个重情义的,她是将你放在心上的,你莫要再做傻事伤了她的心。”
姜濂咬着唇,半晌道:“我也愿她一世长安,不识心痛为何物,可我怕最后伤她至深的就是我……”
她没有再说下去,老族长徐徐劝导:“你有何心结可来说与我听。”
姜濂摇摇头:“您不会理解的,”
老族长见她实在不愿意说,只道:“罢了,只是你也见识到云时是如何待你的,今晚之事莫要再发生了。”
姜濂知他与云时一样误会自己寻短见,却不想再解释,只点点头嗯了一声。
老族长抬头望向天空中那一轮满月,怅然道:“少典戟渊不知何时会再来,姜氏已不是安全之所,你与云时她早些出去吧,去将她身上的咒印解了。”
姜濂疑惑道:“那您与族人呢?”
老族长回头轻笑了声道:“我自有应对之法。”又道:“回去睡吧,还能睡几个时辰。”
这几日云时心情不佳,但她是个会藏心事的,从来不愿意将烦心的事说与身边人,令她们烦扰。
商雨霁一早就来看云时,钰诀跟在她后面,每每商雨霁从云时处回来总要受她一番冷眼,今日她竟破天荒的跟着自己来探望云时,真是奇了。
云时将她们让进屋中,落座后商雨霁示意她将手伸出,接着便认认真真的探起脉来,云时趁着空隙向钰诀关心道:“钰姑娘在山林居还住的习惯吗?”言语间已然是姜氏待客的口吻。
钰诀冷着一张脸不想作答,她从不掩饰她不喜欢云时的事实,商雨霁回眸望了她一眼,期许她能与云时和睦相处,云时她不担心,钰诀才是最令她头痛的。
见她眼中的期许,钰诀虽不想让她失望,可骨子里的傲气还是令她执拗的不肯低头,商雨霁几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转过头继续替云时探脉。
钰诀执拗半晌终于还是不忍见商雨霁失望,语气十分僵硬的与云时交谈起来,“喂,主……那个男人是你什么人?”
商雨霁不妨她问了个最不该的问题,手指颤了一下,云时覆上她的手轻拍两下,商雨霁抬眸见她带着笑意的脸正望着自己,示意自己不必担忧。
云时将手收回掸平衣衫,正襟危坐十分认真的回答道:“他与我有杀母之仇,是我此生不共戴天的仇人。”
周遭的气氛忽然严肃起来,钰诀感觉到她周身隐约散发出来的凛冽气息,自知问的不该,便缄口不语,又变成了冷冰冰的石头人。
云时见她这样不禁莞尔,她不愿商雨霁夹在她与钰诀之间,尽力修复二人之间的嫌隙。
“姐姐都告诉我了,他虽然救了你,却也是有目的的,他从来就不是个善良的人,你如今离开他是最明智的选择。”
钰诀想起水底商雨霁手腕伤口汩汩冒血的场景,她都不曾忍心伤她半分,他却当着她的面,那时她从未觉得自己那般无力过,脸上显了几分愤恨,她将头偏过去,似乎是不愿意再想,又像是个倔强的孩子分明知道她说的是对的,却又不想承认。
对于商雨霁来说,钰诀永远是她的妹妹,她心里自然明白若非因为自己,钰诀定然不会这么果断的离开少典戟渊,心下暖了几分,她将钰诀紧握成拳的手拉过来握在手心,看着钰诀的双眸认真道:“我与云时相依为命十余载,你与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