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就一个劲把你自己觉得他会喜欢的东西堆给他,你就是个比我还过分的自私狂,你有什么资格摆出这种样子来教训我!?”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在咆哮了:“你以为你懂我什么啊,只不过认识一个月不到而已,就来我面前摆出很了解我的样子,对我评头论足……”
游弋慌慌张张地扶着已经快要说不出话的陆正霖,看到好友的眼中涌出泪来。
“明明、罗筱上不了舞台,我才是最难过的人啊——!”陆正霖忍得声音都快变调了,“我手把手教他的啊,从走位到舞蹈动作,发声技巧,全都是我教的啊……发生这种事难道是我愿意的吗,我最想看到他在舞台上把我教的东西原模原样地发挥出来啊……”
“出事之后第一个反应是赶紧把舞台事故的影响降低到最低难道不是第一反应吗,谁会在队友生病的时候想到去制造会场断电啊……到现在反而我像个坏人,你林溯雨有什么好委屈的,我他妈才委屈呢,我委屈炸了,呜……”
“好了阿霖……天哪你妆都要哭花了,你今天情绪怎么这么脆啊?”游弋赶紧拿出手帕纸给他擦脸。
陆正霖死死地攥着拳努力想把眼泪憋回去,呜咽道:“我之前怕你担心,撒谎了……其实我安眠药没带过来,根本就睡不着,昨天一晚上都醒着,闭着眼熬过去的……不行我要崩了,我现在就想把我自己塞进烟花筒发射到空中炸成一朵烟花……”
游弋差点没背过气去。
怪不得今天陆正霖显得这么奇怪,原来根本就是没睡好开始胡言乱语了……!
陆正霖丝毫没注意到游弋的眼神,一边拿着手帕纸在脸上胡乱地拍,一边对朱玄祯道:“顾宁哥还有多久能过来?”
朱玄祯这才把眼神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大哥一向温润的脸上浮现出苦意:“……来不及了,柴姐知道我们在这里了。”
停顿了会儿,他补充道:“大概是岑星光回去跟她说的吧。”
想着在事情闹大以前把它解决掉的陆正霖此时是真的傻眼了。
他知道林溯雨既然说得出要拉他们下水的话,那就肯定做得到——他从来不怀疑这一点,但节目组的人不知道啊!
柴菲要是来了,第一个反应肯定也是让罗筱别上舞台赶紧去看医生,这想都不用想。
大家都是正常人,这脑回路思考模式肯定是一样的啊!
而且他在这里的话,林溯雨还愿意跟他们谈谈条件,如果节目组的人来了,那根本不用谈了,直接就是一锤定音——那他那时候只能考虑到底是要帮着节目组先干掉林溯雨,还是赶紧退赛保全自己了!
朱玄祯补充道:“她在短信里说,已经过来了,我猜应该三分钟内就能到吧。”
三分钟!
陆正霖的眼前一黑。
游弋并不知道柴菲来了会意味着什么,他甚至还松了一口气,觉得没准节目组的人能劝动林溯雨。
听到这个消息,林溯雨的态度堪称冷漠,还弯唇笑了下:“挺好的。”
——挺好的,那就大家一起同归于尽好了。
听出了这句话的潜台词,陆正霖的脑子嗡了一下,莫名想到了很久以前,在那个阳光还算明媚的下午,收到公司通知说要出道的消息时,满怀着希望以为就此可以迎接美好未来的他。
希望之后毫不留情将人踩到谷底的破灭,尤为致命。
而现在,便是第二次,在即将触摸到那遥远的星星时,突然有人抽走了他脚下的梯子。
“林溯雨,我最后一次警告你。”陆正霖卷起袖子,在微笑时浅浅带柔的眼眸此刻冷得像淬刀的寒水,“我哪怕对不起所有人,我也没有对不起你和罗筱……你没资格让我对你让步!”
“这是要打架?”林溯雨笑了一声,“打架的后果就是直接退赛,您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说你癔症发作把你绑起来,然后再劝节目组让你自行退赛还是没问题的。”陆正霖一把扯下洗手间挂着的窗帘,这样子竟然是真的打算要把林溯雨绑起来了,吓得游弋一个箭步就冲过去摁住了陆正霖的手。
“阿霖,你冷静……”
“我冷静,我冷静得很!弋哥你闪开,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够了——!”
震天的巨响伴随着碎裂声轰鸣而起,叮叮当当的碎片落地声如玉珠坠地一般清脆地刺入人的耳中。
所有人皆是一怔。
朱玄祯喘着气,将指面通红的拳收了回来。
在他的身后,如同蜘蛛网一般碎开的镜子迅速塌陷,锐利的断片砸在洗手台和地面上,撞击出刺耳的声响。
大哥疲惫地扶住头,刚想说点什么,恢复了寂静的室内,却突兀至极地响起了罗筱含糊而费劲的哭喊声:“你放开我妈……”
陆正霖先是一呆,猛然回头望向罗筱——
黑发少年满脸是泪地抬起头,在神情恍惚中,他似乎还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哭着以坚定的语气又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