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他这个人。”
因为宝绽骨子里就带着秦琼、寇准、杨四郎的乾坤气。
匡正没表态,在电话里静默。
“当然,你是他哥,也是我的私银,你说话有分量,”韩文山非常干脆,“你要是不同意,我立刻给蓝天打电话,让他驳了宝老板,我听你一句话。”
匡正长时间地沉默,他是不赞同如意洲进娱乐圈的,但再苦再难,那是宝绽的决定,任何人都没资格剥夺他的个人意志。
爱的前提,首先是尊重,“我没意见,”匡正一锤定音,“如意洲的事,宝绽自己定,走好了走坏了,我这个哥永远在他身后。”
“好,”韩文山没料到他这么大气,明明有掌控一切的空间,却选择袖手,“老弟,真他妈局气,哥服你。”
匡正苦笑,这时大门口进来一个人,显眼的高个子,一张胡同帅哥的脸,接待小姐认得他,微笑着问好:“时先生”。
时阔亭一眼在办公区看见匡正,跟接待小姐指了指:“我找匡哥。”
匡正挂断电话向他走去,看一眼表,十一点五十二分:“阔亭。”
“匡哥,”时阔亭的表情不大自然,“那个……我想把钱拿出来。”
离十二点只有八分钟,张荣的“戏剧性反弹”就要来了,匡正怎么可能同意他这时候“割rou”退出:“阔亭,你再给我几分钟。”
“我给不了,”时阔亭很坚决,亮出手机屏幕给他看,上头是正彩的K线,一个急转,砍头式下跌,“一晚上,已经跌了近一成!”
匡正的预期是百分之三到五,但动影传声的车翻在前头,市场对公司掌舵人离婚过于敏感也是情理之中,“已经跌了一成,”他放慢语气,想拖延时间,“再等几分钟,也无所谓吧?”
他的轻缓被时阔亭理解成怠慢:“你这是什么话!”他怒了,声音跟着走高,“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钱,是如意洲的血汗!”
匡正不能当众说“正彩马上会止跌回升”,这有Cao纵股价的嫌疑,只能盯着分针跟他兜圈子:“不就是五百多万嘛,阔亭,赔了多少,我补给……”
“匡正!”时阔亭的脸沉下去,他不理解,这笔钱为什么拿不出来,越是拿不出来,他越发慌,“赔多少我认了,把剩下的给我!”
还有两分钟,匡正给了他三个字:“不可能。”
突然之间,时阔亭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死死扣住。
整个大堂哄地乱了,老总在自家门口被人掐住脖子,保安拎着警棍往这儿跑,一伙人拉着时阔亭,匡正的脸眼见着越来越青,保安举着警棍要往下抡,被匡正哑着嗓子吼住:“谁也不许动他!”
随着他这声喊,时阔亭血气上涌,扼着喉咙把他推到墙上,杯里的咖啡泼出去,洒了一地。
“我去他……”夏可抄起桌上的保温杯就要往上冲,被段钊一把拽住:“干什么你,别添乱!”
“老板!”夏可指着人群中央的匡正,“老板太给那疯子脸了,发型都乱了!”
“你知道那是谁吗?”段钊搭住他的膀子。
“不就是如意洲管钱的吗,来找过你,姓时的!”
“那是老板的大舅哥,”段钊小声说,拍了拍他的肩膀,“放下,别冲动。”
大舅哥?夏可愣愣盯着他,这时隔壁桌的汪有诚刷着手机擦过他们,走上去,他有一股小老板的稳劲儿,分开人群,拍了拍时阔亭的肩膀,打声招呼:“你好。”
一片闹哄哄中,这样无机质的声音让时阔亭冷静,他转过头,看到一张戴金丝眼镜的白脸,手里拿着手机,屏幕冲着他。
“跌了百分之十,”汪有诚问,“你说的是正彩电子吧?”
匡正盯着汪有诚的手机屏,是新闻界面,左上角显示时间:12点02分,新闻标题是:张荣夫妇离婚采用信托构架,正彩电子股权结构毫发无伤。
张荣发了,十二点整,这一切终于可以尘埃落定。
时阔亭读着那条新闻,没读懂:“什么意思?”
“看看你的股票,”汪有诚金丝眼镜后的眸子含着笑意,声音却凉薄,“从K线图切换到走势图。”
说着,他朝匡正伸出手。
时阔亭按他说的调整界面,只看了一下,眼睛就直了,视线在手机和匡正之间来回切换,12点02分,离新闻发布只过去了两分钟,正彩的股价已经接近一天前的水平。
匡正握着汪有诚的手站直,拍了拍西装,先吩咐人处理地上的咖啡,然后揽住时阔亭的肩膀。
“匡哥……”时阔亭惭愧地低下头。
“没事,”匡正碰了碰被掐红的脖子,低声说,“你小子记着,无论是你还是如意洲,只要是跟宝绽有关的一切,我都会竭尽全力。”
时阔亭抬起头,百感交集着,绷紧了嘴角。
“你要百分之百相信我,”脖子刺痛,匡正仍然系紧了领带,“我匡正这辈子,绝不会坑你,坑宝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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