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消息公布了, ”张荣在打斯诺克,听得到清脆的击球声,“两小时前。”
“看到了, ”匡正蹙眉,“信托的事怎么没一起说,稳一下股市。”
“专业团队研究过了,人家离婚离得轰轰烈烈,到我这儿一点浪都没有,”张荣带着笑意,“不行。”
Cao,匡正暗骂一句,一帮走钢丝还嫌钢丝粗的混蛋,这种狗事儿还要比影响。
“明天中午十二点公布,”张荣给他准信儿,“今天小跌一点,明天午后会有个戏剧性的反弹,预期涨幅不会小,”接着,他点题,“正彩也需要关注度。”
散户二十四小时的惊心动魄,不过是庄家拉动股市制造话题的一点小伎俩,匡正懒得评价。
“对了,”张荣说,“姓康的快不行了。”
匡正知道:“脏事儿做多了,迟早得还。”
“这回他不死也得脱层皮,”张荣一手Cao办的,很清楚,“至少十年翻不了身,他那个岁数,算是完蛋了。”
这就是匡正想要的结果:“谢了,哥们儿。”
“我得谢谢你,”张荣轻笑,“正彩市值三百八十亿,我的律师给我算了,照风火轮那架势,你这信托构架至少值五十个亿。”
五十亿,他说少了,但看在张荣比房成城省心得多的份儿上,匡正一笑而过。
挂断电话,他拨段钊的号:“金刀,康慨名下的战国红什么规模了?”
“稍等,我查一下,”段钊噼里啪啦敲键盘,“数儿小不了,11·13事件后,战国红在世界范围内燎原,现在已经是全球排名前三的大币种。”
11·13是匡正定下的撤资最后期限,也是新旧两个版本用户从分裂走向统一的日子,从11月13日9时起,战国红作为一只强劲的虚拟货币在国际金融市场上异军突起,这件事在暗网上被记载为“战国红扩张原点”。
“1点45亿,”段钊给出具体数字,“这小子,瞎猫碰死耗子的运气!”
当时康慨投战国红,只是为了讨来晓星高兴,而这个Yin差阳错的小师傅,为他种下的却是一棵越来越茂盛的摇钱树。
“好,”匡正放心了,冤有头债有主,康慨帮过宝绽,不该受老康的连累,“这笔钱你替他管好。”
“知道,”段钊大剌剌的,“老板,现在回头看,还是人家小顾有眼光,”他咂了下嘴,“经济总体下行、金融业进入冰期,什么投资能有战国红这么高的收益,咱们这些当初跟着买的,全发了。”
他说得没错,现在万融臻汇这几个元老,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身家千万。
匡正也没少投,但他眼下的关注点不在自己日益雄厚的资产,而在“经济下行、金融冰期”这几个字:“你把手头的活儿停一下,马上拉个研究团队,给我找几只成长性好、有长期投资价值的股票。”
说到底他是学金融的,对钱的敏锐刻在骨子里。
“不是吧老板,”段钊难以置信,“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最近股市没得玩,咱们玩别的吧?”
“照我说的做,明天要结果。”
“明天?我又不是……”
突然,洗手间里咚地一响,像是宝绽摔了,匡正马上挂断电话,快步过去:“宝儿?”
一声“宝儿”,匡妈妈的眉头皱起来。
“磕着了?”匡正贴着门问。
“没事,”宝绽的声音很轻,“我忘了这个洗手间有个小台阶,绊了一下。”
“没摔着吧?”说着,匡正要拧门把手。
匡妈妈的眼睛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她从没见自己儿子这么紧张过谁,那是个爱自己胜过一切的小子,如今宝绽只是洗澡碰了一下,他却像让人割了心剜了rou。
“没有没有,”宝绽给他宽心,“我这身手,反应快着呢。”
匡正知道他疼也不会说,转过身,注意到他妈的视线,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了,但他不在乎,径直去翻电视柜,翻出来一只红花油,放在茶几上。
匡妈妈全程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儿子大了不由娘,尤其是匡正这种有本事的,他认准的事,谁也拉不回来。
她起身回屋,关上门,坐在床上瞎想,想匡正和宝绽的种种,想两个孩子之间的关爱和亲密,里头是不是掺了别的东西,那种外国传过来的、骇人听闻的关系。
不行,她一拍大腿站起来,怎么着也得让他们先把床分开,两个大小伙子晚上一条被子里对着睡,太不像话了。
匡妈妈打定主意,开始翻箱倒柜,能翻的地方全翻了,也没找着多余的被子,她又去掀床单,想看看褥子底下是不是有多垫的薄被,翻的劲儿大了,靠窗那边的枕头掉到地上,露出来一个红绒烫金的小盒。
宝绽私人的东西,她不该乱碰,但这盒子她认得,巴掌大,中间印着凤华楼的商标,她轻轻打开,果然,里头是一只微有些氧化的银镯子,内壁上刻着一个“宝”字,是她之前买给未来儿媳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