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放了心,他忍住头脑中的眩晕感,又问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路衡谦很快反应过来:“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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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废话:
其实薛枞对其他人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期待,包括宋澄、路衡谦、黎问,但是对孟南帆是有信任和依赖的,所以情绪的反扑最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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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一下,虽然不是很想分析人物的感情,但是看了评论,觉得可以稍微说一说:
其实在薛枞眼里,至少现阶段来说,南帆的感情是最珍贵而且不可替代的。就比如他虽然看上去是暗恋路衡谦,但其实说放下就能放下。全心全意地信赖一个人比爱一个人对他来说更困难。因为爱可以不要求对方回馈,但是信赖会被背叛和伤害,因为它有所求。
薛枞现在残存的只有情绪的记忆,一种被伤害之后要反呛回去的本能,不是逻辑支撑的。等他恢复记忆了就不这么偏激了,而且他现在还不知道南帆其实也是失忆状态。他仅剩的印象里,孟南帆狠狠践踏了他的自尊、信任和模糊的喜欢。
对薛枞而言不重要的人,他的基本应对是无视,不在意,不可能激烈到产生“恨”的感情。相反,他能产生激烈的情绪,是因为这个人对他很重要。
(其实很快就要见不到这款的小枞了。)
另外一点就是,关于孟南帆之前为什么会设定失忆。其实之前看到很多评论的时候也犹豫要不要稍微解释一下,今天就一并写了。
肯定是有狗血的成分,我一直强调是狗血文嘛。但还有一点,其实从标题就很明显了,“偷”契合的不仅仅是薛枞的经历,在文中不只是对薛枞一个人而言的。
偷来的都不属于你。这句话对文中的每个人都适用,命运没有毫无代价的馈赠。
第三十八章
考虑到薛枞个性别扭,路衡谦没叫司机跟着,亲自把他从轮椅抱进还算宽敞的后座,再坐进驾驶位充当司机。
他没太弄明白薛枞脑袋出了什么毛病,竟然主动黏着他回家,但也算达成了此行目的。提醒薛枞系好安全带后,就默不吭声地把车发动,算是接手了这个目前仍算不上熟悉的麻烦人物。
薛枞一路乖顺地听从安排,在行驶途中也只是微阖着双目养神,连丝毫勉强的神情都没显露。
路衡谦从后视镜看过去,见这人像是睡熟了,把空调的温度又调高了一些。
车里隔音很好,能听到后座轻浅的呼吸声。 之后又传来窸窣的响动,路衡谦趁着红灯回头去看,撞见薛枞拿开了搭在身上的毛毯,一只手已经摸到门锁,似乎还试图解开安全带。
“薛枞?”路衡谦见状,忙叫停他危险的动作,心里却升起一股近似于“总算等到了”的念头——薛枞怎么可能乖乖听话。
“我怎么……”薛枞用一种很恍惚的神色看向他,又像是并没有将他放进眼里,但好歹没再试图开门,他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强自镇定道,“能不能,靠边停车?”
他说话很慢,咬字很清晰,却显得生涩。
交通灯早已转绿,后面的车开始不耐烦地鸣笛,路衡谦踩了一脚油门,才答道:“不行。”
薛枞没有解释的意思,路衡谦也没有,在这声干脆的回绝之后,车厢里陷入短暂且令人不适的沉默。确切地说,这种不适仅针对薛枞。
比起刚才的气氛,路衡谦反倒觉得自如,至少比顺着薛枞突发奇想的举动来圆话要容易许多。
医生简简单单嘱咐一句,强调对刚出院的患者态度务必自然,重点是不能刺激到他脆弱的神经,实施起来却实在是繁琐难办的要求。
眼看离终点,也就是路衡谦居所的距离越来越近,薛枞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路衡谦,我刚才是……”
但他的话很快被路衡谦的工作来电打断了,秘书的声音在车载音响里响起来,薛枞只好识趣住嘴,避嫌地看向窗外,顺便回想自己之前的行为有没有不妥和错漏。
只希望路衡谦没兴趣发现端倪。
路衡谦的秘书与他一样雷厉风行,电话很快挂断了。
“你想说什么?”路衡谦示意薛枞继续刚才的话题。
“路总方便的话,随便找个地方让我下车,可以吗?”薛枞跟着秘书叫了声“路总”。他心知自己前后矛盾得像个神经病,但也没办法补救了,趁早离开还能少些牵扯。
“我刚醒过来,不太清醒,认错了人。”见路衡谦不答,又硬着头皮,用一种很容易识破的、伪装出来的理智与礼貌,继续道,“给你添麻烦了。”
毛毯已经被折叠整齐放回身旁的座椅,薛枞的姿势看上去随时可以下车离开。
“去我家。”
路衡谦起初的打算就是将薛枞接走,他以为多少会费些手段,后续倒没想好作何安排。不料这人一开始就十分配合,这时候倒又忽然坚持要走,他按下不耐,简短解释道,“沈氏现在状况不好,你最好别自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