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少爷,如果我有罪,法律可以惩罚我,但,但您不要吓我。”
“给你涨工资。”
“我不是那种为了钱出卖朋友的人。”
“三倍。”
“您说了也不算。”白竹有些动摇。
大表哥快速拨通了凌尧的电话,“喂,尧尧,云译没在你旁边吧?”
“那就好,商量件事儿,白助理的表现我觉得值得工资翻三倍。”
“你疯了吗?”视金钱如命的凌尧是不可能答应的。
“我跟你偷偷说件事情。”
......
一分钟后,凌尧深吸一口气,“成交。”
涨薪来得太突然,白竹激动的手发抖,事后的她主动向向喆自首,“不是我禁不住诱惑,是他给的太多了。”
二人悄悄走进了会客厅,白竹斟了杯茶给大表哥,才开口说关于向喆的事情。
“向喆是个吃过苦的孩子,小时候家境很不好,他爸爸经常酗酒,一喝醉就打他妈,经常大半夜闹进派出所里去。”
“警察不管吗?”
“唉,管又能管多少?说到底是自家的事儿,无非是居委会调解,调解也没用,越调越差,后来连他也打,邻里看着也心疼,除了偶尔能接济一下,也帮不了什么忙。”
“有一回他爸爸喝多了,在楼顶吹风失足摔了下来,人当场就死了,这事儿对他们母子也算一件好事,但没过一年,他妈妈就带着他改嫁了,嫁给了社区一家早餐店的老板,那个老板也是个单亲家庭,拖着一个比他小三岁的儿子。”
“不知道是运气差还是老天故意作弄,结婚没一年,人性就渐渐显露了出来,对他们母子动辄打骂,说向喆是拖油瓶,才十岁的孩子,大冬天凌晨4点钟就要起来干活,放了学回家还要做事。”
这些都是她老公亲自告诉她的,一提到那些事情,都不免叹息,对那个继父更是咬牙切齿的恨。
白竹的老公吴良与向喆是发小,住在一栋居民楼里,那栋楼里的孩子很少,像他们这个年龄的孩子更少,俩人不免比其他的孩子之间更亲近些,加上又是同班同学。
在同龄人享受着年龄给自己带来最大的福利时,向喆已经背负起了所有,因为常年干粗活重活的缘故,他比同龄人都要高一些,可却瘦很多,穿着被弟弟淘汰下来不合身的衣服。虽然他会偷偷给向喆带一些自己的小零食或者吃的,可这些东西的营养太有限了,更多时候是吃不饱便要早早去干活,常年营养不良,面色发黄,嘴唇发干,头发也经常乱哄哄的,和现在的他判若两人。
光吴良见到他被继父耗着头发从楼上拖去店里帮忙的次数,就已经超过十根手指,短手短脚的衣服经常能露出一两道乌紫色,不用问也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所以当时的向喆是全班唯一一个不用交作业的孩子,连老师也知道他根本没时间交得上作业,家庭的压榨让他再没有一点Jing力去应付学业,十几分的试卷上隐藏着触目惊心的伤痕。
有一回班里有一个同学因为忘记写作业被罚抄写一百遍,忍不住说了一句,“真羡慕向喆,可以不用做作业。”
而吴良清楚地看到向喆藏在桌子下面,紧攥起来的拳头,他抿着嘴没说一句话,可眼底竟是隐忍。
于是吴良没忍住,给了那个同学一拳,最后被罚站叫家长。
他不解地问自己妈妈,“书里不是说所有的坏人都会受到惩罚吗?”
妈妈叹了口气没回答,骑着车子从早餐店路过,门口的妇人双目失神地洗着盆里的碟子,双手冻得通红,肿得像颗萝卜,屋内传来了几声怒斥,妇人也毫无反应地洗着碗。
很久后才明白,书里的坏人总会受到惩罚,可眼前是赤裸裸地现实,坏人总会活得更潇洒。
再后来,随着向喆的年龄增长,继父渐渐不满足于他只在店里帮衬,想法设法地让他去做些黑工,像正式工是没办法做的,更多的是去黑网吧里打工,对向喆来说,也有好处,因为雇佣的老板同情他,常常会报很低的价格给继父,再把剩余的钱偷偷补给他。
上初中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翘课了,吴良甚至经常三五天都见不到他人,气急败坏从黑网吧里把他捞出来,“你究竟还想不想考大学了!”
在那个小地方,考大学似乎是唯一的出路,又或者是向喆唯一能逃离魔掌的方法,谁知道向喆耸了耸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海报,上面写着什么什么联赛,吴良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他掷地有声地说着,“我要去参加这个比赛,第一名奖金一万块,拿到这笔钱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在昏暗的巷弄里,他眼里的光芒是对未来的渴求,以至于就算吴良并不认同这样的办法,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理由。
从那之后就更难见到他了,每次见到就是在早餐店里,听到向喆的继父对他骂得无比难听,说他是赔钱货,败家玩意儿有进无出诸如此类难听的话。
大表哥听得嗔目结舌,他几乎可以确信向喆就是他自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