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立马明白过来,于涛声最终的目的其实是来找班顾的:“于总请坐,班顾回来。”
班顾还是觉得神奇,听话地坐回陆城身边,安静了一秒,忍不住问:“你家有人去世了?”闻这味道,得死了不少人。
于涛声摇头:“没有,近段时间家中都没人去世。”他问班顾,“我能叫你小顾吗?”
班顾千年老Jing怪却一点不介意扮嫩,点头:“可以。”
“小顾,你说我身上有死味?你看……”
“于总不是来跟我谈生意的?”陆城沉着脸打断话。
于涛声也不再隐瞒:“不是,我确实有块地皮要建酒店,也确实想找小顾帮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班顾的事?”陆城转了下笔问。
“沐家和于家还是有几分交情的,我多少有点关注。”于涛声轻叹口气,抹了把脸,“我也是没了办法。”
班顾趴在陆城的办公桌上的,直直地看着于涛声,琢磨着他身上违和感。
“于家应该认识不少奇人异士。”
于涛声热切地看着班顾和陆城:“圈子里很早时就默认沐康霖活不了几年,大家心知肚明,医院动不动就下死亡通知书。他现在活蹦乱跳的,这么不可思议的事,你们怎么藏得住?沐总透露,你们有非常手段,”
陆城压根不想班顾吸引太多的关注:“抱歉于总,沐康霖的事是件意外,我们无能为力。”
早知道救了沐康霖的命之后有这么多的麻烦事,陆城还真不想把血玉给他,搞得现在麻烦缠身。
于涛声笑了笑,然后看向班顾:“那小顾自己怎么看?小顾想要什么?你们两个是不同的个体,陆总的意思难道也能代表小顾的意思?”
“能啊。”班顾毫不犹豫地说,“陆城为我代言。”他才不介意什么独立思想呢,他就是一具没有思想的骨架,往那一搁才就挺美的。
于涛声苦笑,他看班顾一派天真,眼神纯净,又是十六七八的年纪,这个岁数的孩子大都又叛逆又单纯,喜欢自己拿主意,没想到班顾居然是个没追求的。将姿态又放低几分,苦涩地说:“陆总,我也没办法。 ”
他拿出一张照片,轻轻放到办公桌上:“这是我儿子,他是我收养的,是个孤儿。”
班顾探了探头,照片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有点苍白,有点消瘦,但长得很漂亮。陆城面无表情:“就算同是孤儿院出身,我也没有什么同病相怜的感觉。”拿这打感情牌对他根本没有用。
于涛声像没听到陆城的拒绝,跟天下所有的老父亲一样,自顾自地絮叨起来:“他叫于莘,又聪明又乖巧,从小到大,大大小小的考试都是第一名,非常懂事,我有时生意忙,一个礼拜半个月不回家,没办法陪他,他反而安慰我,叫我不要太辛苦。”
“你为什么要收养小孩?”班顾好奇地问,“你自己不能生?你妻子不能生?”
“我好像没听说于总结婚了。”陆城说。
“没有。”于涛声摇头,“我也没结婚的打算,我收养莘莘,是因为我也是孤儿出身的,于家……这里涉及于家的辛秘,不便多说,不,或者说,我也不知道原因。”
“听说于家每一代都是收养的。”于家的确很有些古怪,每一代不是独身,就是无子,后代全是收养的,从遗传的角度来说,于家除了一个姓,什么都没有留下。有伟闻,于家发家用了非常手段,以致子孙断绝,基本上算是断了传承。
毕竟,这里头不能细想,越想越奇怪,收养的小孩来自天南海北,姓氏出身各不相同,全都不生孩子,不能怪别人怀疑于家有鬼。
于涛声又取出另一张照片:“莘莘是前年病的,他的病很古怪,国内国外,不管哪个医疗机构都束手无策,别说治病,连病因都找不出来,最后也只能说是基因上出了问题,是遗传上的毛病。医生让查查莘莘的亲生父母的情况,但,就算以于家的财力,想追查莘莘的父母还是十分困难。沐康霖的病,据说也是基因上的问题。”
班顾用指尖点住照片,慢慢移过来,嘶的抽口气,这是丧尸?照片的少年裸着上身,露出斑驳的皮肤,仔细看就能发现,它们正在腐烂。
一个活人,身上的rou却在腐烂。
“这块好了,过几天,那块rou又开始发作。”于涛声红着眼,深吸一口气,不让自己崩溃,“这样活着,跟死了,不,比死了还难受,但,莘莘才十五岁,人生刚刚开始。我想救他,不惜一切代价。”
班顾瞪着照片,想象了一下自己烂掉时的模样,惊得直抖鸡皮疙瘩,这个于莘还真是惨。
于涛声:“找二位之前,我也接触过一些大师,都没用处,在沐总那得到二位的信息,我是喜出望外。既然沐总能康复,那莘莘也许也可以。陆总,小顾,只要能救莘莘,什么要求都可以。”
“包括整个于家?”陆城问。
“包括。”于涛声斩钉截铁。
整个于家?陆城没有为于涛声的一片慈父之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