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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恕一手搭在他后颈上时不时揉揉捏捏,这样很舒服,林珏像只被呼噜毛的小狗,满足地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覃恕画完图都已经快要十二点了,他打了个哈欠,在林珏侧脸上拍了拍。
林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覃恕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快起来,躺好睡,我腿都让你压麻了。”
林珏尴尬地坐起来,讷讷道:“对不起主人,我睡着了。”
覃恕大方地没有怪罪他,两个人躺好关了灯睡觉。
林珏快要期末考试了,元旦放完假回来就得考一门,所以他这几天没事都在图书馆复习,跟上学期一样,覃恕下班了会到学校门口接他。
十二月中,北京下了一场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没多久就在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林珏坐在车里看外面的雪景,模样有点向往,覃恕从镜子里看他,无声地笑了:“小区里的雪肯定干净,回去停了车,再上来走一走。”
林珏回头看看他,笑着应了:“好。”
等他们停了车又上来时,雪已经不如刚才大了,林珏低着头走路,在雪地上慢慢踩出一排脚印来。
覃恕在他后面走着,从花坛上掬了一捧干净软糯的雪,在手里捏成个团子,瞄准了林珏的屁股便砸了上去。
倒也不是说多疼,但是林珏被吓得蹦了一下,回头一看自己裤子上还沾着的雪渣,错愕地看着覃恕。
覃恕倒是笑得开心爽朗,此刻就像个还没毕业的学生,带着少年气。
此刻要是跟他讲什么主奴之间的规矩那就太扫兴了,林珏反应极快,也从旁边顺手捞了一把雪,揉实了去砸覃恕。
覃恕一侧身躲开了,还挑衅他道:“你不行啊,靶子不准。”
林珏被激起了胜负欲,捏雪球的时间缩短了一倍多,快速团完就抄覃恕扔去,覃恕一闪身又给躲开了,但是衣服上蹭了些雪沫。
覃恕眼疾手快,躲得时候就抓了一把雪,等站稳了雪球也团好了,半刻没停歇地就去砸林珏,林珏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他砸个正着。
两个人此刻真正诠释了什么叫“男人至死是少年”这句话,好像也不知道冷了,揉雪球揉的手都红了麻了也没放弃,一直在互相扔着玩儿。
末了两人俱是一身白色斑点,有些已经融成了水珠,挂在衣服上。
头发乱了,呼吸也重了,林珏难得看覃恕这么狼狈的样子,看了一会儿之后蓦地笑出了声。
覃恕失笑,走近他,猝不及防地把冻红的手掌塞进了林珏脖子里。
林珏登时被凉的一抖,抽了长长的一口气。
覃恕就这么捏了捏他的后脖颈,然后搡着他往楼道里去:“行了,回家,再玩儿明天就得发烧。”
林珏也不留恋,跟着覃恕回了家。
“放点热水再洗手。”覃恕叮嘱道。
最近公司有几个人生病了,就是普通的感冒,覃恕怕被传染,所以喝了好几天的抗病毒,但是刚刚在楼下跟林珏玩儿了一会儿,回来换了衣服洗了手突然觉得鼻子有点堵。
覃恕身体挺好,平常不大生病,但是很奇怪,只要一感冒就会伴随着低烧,吃过晚饭之后覃恕已经觉得脑子有点胀了。
林珏看出来他不舒服,让他去休息,自己把家里卫生搞了下,再回到房间时覃恕已经睡着了,脸颊带着不正常的红。
林珏倏地蹙起眉,用手摸了摸覃恕的额头,很烫,不像只是低烧的样子。
林珏从药箱里翻了温度计出来给覃恕量体温,38.5℃。
“主人,主人!”林珏有点着急,不知道该不该带他去医院。
他也一直不怎么爱生病,之前第一次跟覃恕做完有点烧,只是拿酒Jing给他擦手脚。
林珏忙起身,又去翻了酒Jing和棉签,学着覃恕的样子帮他物理降温。
覃恕中途醒了一会儿,叫他去找药,林珏忙应了,给他拿药倒水。
覃恕浑身没劲儿,脸色也不好,林珏看着心慌。
“小珏。”覃恕叫了他一声,嗓子有点哑了。
“主人。”林珏凑过来:“还有哪里不舒服?”
“吃了药很快就能退烧,你不用在这儿看着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
林珏也不想打扰他休息,点点头出去了,帮他关了灯和门。
林珏出去了干什么也心不在焉,隔一会儿就想去看看他,又怕他睡不熟他去了反而打扰休息不好恢复,只能在门口转转。
后来到了晚上十点,林珏轻手轻脚推开门进来帮他再次量体温。
林珏没开灯,就着窗外霓虹灯的光亮看他,覃恕额头上出了层薄汗,睡得倒是挺安稳。
林珏轻轻给他量了体温,降下来不少,但还是有点低烧。
林珏松了口气,退了就好,不然就得去医院了。
他量完体温也没走,就坐在床边的地毯上看他,接着微弱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