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算什么。
问题出在,此次主事是清华学府的学生,她的学生聚众反对她参政。
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和把柄。
“欧阳家与王家都牵扯到东庆劫狱一案中,大人此时应该尽早将劫狱一案结案,让王家和欧阳家罪名落实。”东十一认为不用管那些嚷嚷挺欢的学生,“只要欧阳家和王家通敌卖国的罪名落实,这两个家族,就彻底完了。”
“然后呢?”容文清叹口气,暗卫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耿直啊。
或许在暗卫眼中,只要事情的结果对就行,经过和要牺牲多少,都无所谓。
“十一,你觉得,学生是什么?”
“一群ru臭未干的小儿,偏信偏听,心性浮躁。”东十一对各大学府的学子都很不屑。
他站的高,看的也比学生多,对每一件政事发生的原因也看的比学生深。
像是此次反对容文清参政,认为后宫不得干政的学生,他们真的知道,自己在反对什么吗?
他们认为,应该守护从以前传下来的规矩,认为后宫干政会导致陛下失去理智,一味相信容文,最后朝廷失衡,容文清独大。
这些理由,放在以往所有皇后身上,都是对的。
但容文清和那些皇后不一样。
最主要的一点是,她与穆鸿珏不会有子嗣,光这一点,她就不会造穆鸿珏的反!还有,她与族中亲人早已分道扬镳,世人最担心的外戚独大也不存在。
最后说穆鸿珏会一味相信容文清,难道容文清不是皇后的时候,穆鸿珏没相信她吗?
只要容文清说的是对的,不光穆鸿珏会相信,有德才的官员都会相信。
学生们被有心人利用,摸不清事情真相,也没想明白后果会是什么,凭着一腔热血,上来就瞎嚷嚷,说要让容文清从前朝退出。
保持冲动不屈是好的,少年的热血是一个国家的动力,但有热血而没有一双看透世事的名目,那就是盲从。
“学生是小儿,但他们也是国家的未来,同时,也是掌握一部分话语权的文人。”容文清认同东十一的话,但她也不认同,“我与玉珏成亲,是天下独一份的女子成亲,本就处于风口浪尖之上,我倒是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可我在意玉珏的名声。马上就要开战,士兵们需要一个英明的君王,而不是一个被红颜祸水迷昏头的昏君。”
“陛下并非昏君,大人也并非红颜祸水!”
“我知道,你也知道,但天下人不知道。”容文清发现,成亲之后,她的心态发生了一些变化,她开始变得谨慎,再也不像以前一样激进。
以前她孑然一身,名声也好,性命也罢,都是她自己的,她想怎么作怎么作。
但现在不行了,她的一切,都和另一个人息息相关,还是那句话,她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人言可畏啊,不管后世如何评说,现在,决不能传出不利于皇族颜面的流言,接下来,大穆要打一场硬仗,我们要为此战,创造天时地利人和。”
“大人,想放了那个欧阳家的人?”东十一细细琢磨,明白了容文清话中的意思。
容文清点点头,她确实有这个意思。
“自然不能随意放了,不然他一出去,没压下流言,还到处宣扬,就坏了大事了。”
东十一有些疑惑,欧阳家的人自然会向着欧阳家,现在容文清要给欧阳家冠上诛九族的死罪,他不可能还向着容文清。
“死罪也分很多种,诛九族,有时也是逼不得已。若欧阳家旁系毫不知情,我倒是可以保下欧阳家的旁系,那个学生,应该是出身欧阳家旁系吧?”
“是,大人当真料事如神。”东十一连忙点头,那人还真是欧阳家一个不起眼的旁系。
他想了想,发觉容文清这个主意真不错,本来欧阳家与东庆串谋劫狱一事,就只抓到嫡系的把柄,要不要斩杀旁系,都在容文清一念之间。
一边是两边拼的鱼死网破,一边是能带着自己亲人逃出生天,哪怕是个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恩,你去给皇都尹递句话,让他好好看着民间,若是发现有人在市井散步不利于朝廷形象的谣言,就给我抓到大牢关着。”容文清眼中闪过一丝狠光,她也不想这样□□,但她不得不这样做。
“大人,如此压迫,会不会如前朝一般……”东十一有点儿发虚。
前朝一开始也是学子闹事,后来暴力镇压,民怨越积越深,最后直接起义了。
虽说文人造反三年不成,但文人的口诛笔伐,威力也不容小觑。
“无事,前朝君昏臣贪,百姓民不聊生,才会让流言越压越多。马上就要开战,我看看那些文人是揪着我不放,还是放下心胸,为国尽忠!”
容文清说的斩钉截铁,东十一听着不禁动容,他突然有些恍惚。
一年前的容文清,和现在的容文清相比,肯定完全不一样了吧。
在司工吃过午饭,容文清继续批阅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