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在梦里,他一会成了海底的鱼,一会又成了天上的云。但不变的是,无论是鱼还是云,他都始终在寻找着什么。
鱼时随水寻尽海洋,云时随风寻遍人间。
直到尽头处,一道缥缈的身影出现后,他才重新化身为人。
但当他走进那人时,梦里天光大亮,他瞬间如失重般惊醒了。
四月天里。
温枕喘着粗气,汗水沾shi了他的额发。
惊醒后缓了一会,他才开始打量周围环境,见到是熟悉的房间,他心中的警惕才慢慢散去。
盛臻呢?想到此,温枕心底一颤。
他当时晕了过去,不知道他患有腿疾的道侣是怎么将他带回的?对方的人这么多,他的道侣会不会受伤了?
思绪交杂让刚醒来的温枕头疼欲裂,他深吸了一口,正要翻身下床,就听到了隐于床边角落里传来的声音。
“醒了?”盛臻不疾不徐问。
温枕顺着声音,转过身找人。
他一抬眸,就撞入了盛臻带着深意的目光中。
深夜,昏暗的房间里暖黄灯明明灭灭,顺着吹拂摆动的窗帘闯入的月光,染亮了盛臻深邃的眉眼。
“你受伤了吗?”温枕语气着急。
看着近日里,素来正经冷静的人变得焦急,盛臻话音一转道:“受伤了。”
温枕一顿,掀开被子就想下床。但他莹白如玉的脚还没挨到床沿,就被盛臻唤了回去。
“别动。”他推着轮椅快速驶近,“呆在床上,我过来。”
温枕止住动作,就这么眨着眼看着盛臻朝他驶近。
他这模样跟平时相比太呆,成功取悦了盛臻。
盛臻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笑着问:“小枕想怎么看伤口?”
温枕收回神,小声问:“伤口在哪?严重吗?”
“严重。”盛臻依旧笑着,“哪里都有。”
“那..”温枕下意识想要给他施法疗伤,但指尖的触感迅速将他拉回已经重生的事实。
他抿了抿唇,严肃地说:“我带你去医院。”
“医院很远,现在去要五个小时。”盛臻面不改色地扯慌。
温枕在潜意识里,就将盛臻当成一个心思纯粹的完美道侣。
所以此刻,在他完美道侣受伤的情况下,无论他说什么,温枕都会毫无条件地相信。
“那要冰敷吗?”温枕尽力地搜索着,脑中贫瘠的伤口处理方法,“或者是热敷?”
“这些都不管用。”盛臻垂眸,轻声说,“小枕吹一吹就没事了。”
“吹一吹?”
“嗯。”盛臻笑着说,“吹一吹就能把我的疼吹走。”
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
饶是温枕再迟钝,这会都明白过来,他被他的完美道侣耍了。
他详装严肃道:“正经一点,不许骗人。”
“好,都听小枕的。”
温枕面上一热,咳了声问:“真的没有受伤?”
“没有。”盛臻扶了扶眼镜,周身气质倏地开始转变,“倒是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不是的。”温枕犹豫地将实情说出,“我是被同剧组的演员给骗去的,不过你放心,我没受什么伤,以后也不会再理那个演员了。”
他想,盛臻这么干净温暖的人,不应该涉及到这些事情,更不应该被这些事情影响到。
所以他选择性地删改了一些事情,避免让他的道侣知道圈内的险恶。
盛臻抿着唇,没回答。
或许是他说谎时演技拙劣,看着身前人的反应,温枕就觉得他的谎言像被识破了。
他手揪着被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后,他才问:“昨晚你怎么在那?”
“我不在那的话,你怎么办?”盛臻平静反问。
温枕眸光微颤:“对不起..”
他的话还没继续说出口,就被盛臻用手捂回了。
手心是床上人灼热的呼吸气息,盛臻的目光一寸寸地掠过温枕那双潋滟的桃花眼。
见状,他不由地想到了面前这只小梨花Jing,在药效下盛开的景象。
“我在家等你到八点,你都没有回来。”他话音刚落,温枕就挣扎着要解释。
但盛臻手下力度骤增,手心轻碰到温枕的唇瓣后,他像没注意似的,仍然自顾自地说着:“打你电话也打不通,我正想出去找你,就接到了我的朋友电话,他告诉我,他在盛铧酒店看到你了。”
他抬眸,眼底弥漫着不安:“我跟他是多年好友,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他说,你被人带了进去,脸色不太好,让我过去一趟,我就迅速赶了过去。到了之后,他就带我找到了你。”
盛臻这番话说下来,温枕脑里满是他一个人坐着轮椅去找他的模样。
各种情绪交织下,他即愧疚,又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