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上,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还给张桥镰刀和扁担,不禁打了自己脑袋一下,道:“这什么记性!等会送去饼再拿镰刀送去吧!”
张桥家里的围墙矮矮的,遮不住赵恒的身影,张桥在院子里看见他时,忙开门出来向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迎接赵恒。
“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快进来说话。”张桥一边向着赵恒打招呼,一边和他一起走进门去。
赵恒笑了笑道:“前些日子多谢你照顾我,这不,今天做了好吃的,特地来感谢你和你阿母的。”
“害,这点小事儿竟还麻烦你专门过来一趟了!”张桥挠挠头,笑道:“都是邻里邻居的,这都不算啥。”
没说几句话的时间,两人便走到了张桥家的堂屋门口处,木门看起来很破旧但又不是破落,是用了很长时间后岁月在木头上留下的痕迹,张桥的家里条件也不太好。
张桥弟弟小时候七八岁的年纪被送去跟着一个大夫学医,因此掏空了家蓄,学徒是要给师父交礼的。
张阿母心疼他,他跟着师父离开的时候偷偷塞给他一些银子。拜了师父后是要等出师才能回来的,况且他的师父前几年带着他去云游,前些日子才传来秋收后便要回家来的信件。
“张婶子,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赵恒笑着叫坐在堂屋里忙针线的张婶子:“前几日说要给婶子送好吃的,忙完立马就来了。”
张阿母见赵恒来了家里,忙放下手中忙活着的针线活,针头扎在线团上,随着鞋底子一同放进了箩筐中。
“这多不好意思呢,还让你这个后生专门下厨做吃食……”嘴上说着这话,脸上却带着笑,这个后生也是有心了。
若不是突发那种情况,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怎么可能会做饭呢,虽说上次他拿来了香辣鱼,尝着是不错,可这个年纪正当好,平常人家的汉子也没见过有会下厨的!
上次说不准是因为那名为辣椒的东西才能把东西做成,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
张阿母暗自下定决心,这次不管赵恒做的有多么不好吃,她都要说好吃。可不能因着这等小事坏了邻里的情分。
接过赵恒手中的海碗放在桌子上,张桥拉开了凳子示意赵恒坐下说话。
赵恒见张阿母坐下后才坐在了凳子上,几个人坐在一起说笑。
“婶子,过几天我要去镇上卖吃食,你快尝尝这东西合胃口不,要是在镇上卖能有人买吗?”赵恒伸手掀开桌上盖着的海碗。
一股浓烈的香味飘了出来,张桥和张阿母不禁把目光移到了饼子上。
“这是什么吃食?往前竟没见过这种的。”张桥见碗里放着的两种饼子是自己之前没见过的,有些疑惑,转念想了想,又道:“莫不是你先前家乡的吃食?”
赵恒颔首,笑道:“是,也不是。”
“哦?怎么说?”
“先前家乡有此类吃食,但不若这个这么香,这些是我从一个过路的胡商那学到的,那胡人受了伤在我家修养时,为了报答我家里的恩情才告知做法。从前我是没有做过的,如今正是到了用钱的时候,这才做了出来相与卖人的。”
早就知道定会有人这么问,赵恒早已想好对策。记忆里溧阳城里有相似的吃食,不过没有这些好吃,用过路费胡商做借口正合适不过了,谁又能知道这胡商不过是他编撰出来的人物?
张桥点点头:“这吃食闻着这么香,原来是胡人所制,怪不得先前没有见过。”
“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张桥抵不过香味,伸手拿了一个手抓饼。一口下去,酥脆的饼皮“碦嗞”一声,张桥尝到了嘴里的滋味,不禁又一大口。
这饼实在是太好吃了,他没忍住一口又一口,等他反应过来时,手中的饼已经被吃完了。
张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赵恒面前失了礼数,脸刷的一下红了。长这么大,他还没在外人面前做过这么丢人的事,客人还没走呢自己就先吃的这么干净。就算是上次赵恒送来的香辣鱼也没有让他这样失态过。
张阿母拍了拍张桥的胳膊:“你这孩子!怎的这般吃相?”自己在心里想着,难不成是自己误会这后生了?自家儿子吃的这么香,这饼的味道定然不差。
张桥连忙解释:“阿母,这可不怪我,要怪就怪赵恒把这饼做的太好吃了,叫我停不下来!”
张阿母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赵恒说:“婶子,你也尝尝吧。”
张阿母迟疑一下,点点头:“好,你也有心了。”
看自家儿子吃的那种那么好吃,张阿母伸手拿了另一种口袋饼。
看着外头那饼的样子像是胡饼,里头夹了些菜叶和红萝卜之类的。一口咬下去,浓郁的酱汁在口腔里迸发,味道十分不错。
张阿母念在客人在家,没像自己儿子那样失了脸面,只是尝了几口便放下了:“这饼若真能在镇上卖的话,定是有人买的!”
“对对对!这饼子这么好吃,要是我在码头做工,定然不会舍不得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