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自称‘朕’了。这、岂不是有失体统么?”
温婕皇帝屈起食指蹭了蹭鼻尖儿,神色之中似有不忿,不以为意地撇嘴说道:“母后,你不是也没自称‘哀家’嘛?~~管我作甚?……”
许太后猫儿似的、闲闲地窝在刘太妃的怀里,媚眼如丝,哼声说道:“你父皇如今又没死,我哀得哪门子家?~~
——再者说了,我如今已与你母妃和好如初,两厢也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儿,我正满心欢喜、美得快要忘乎所以了,非得闹个什么家,那我也该着是洒家才对嘛~~”
闻言,温敏皇后不禁在那里垂眸敛目地忍俊不禁,直憋得面色通红、花枝乱颤。
温婕皇帝眉眼一横、汗毛一炸,这便强忍着浑身簌簌然的颤抖,咬牙切齿地数落起来:“老天爷!……我怎地蹚上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娘亲?!你……你莫非是吃错药了么?!……怎地这般疯癫?!……”
刘太妃抿唇一笑,从炕桌上的果盘儿里拧了颗葡萄下来,利利索索地剥了皮儿,将之送到许太后的唇边。
许太后柔婉一笑,张嘴吞下。
而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伸出舌尖儿,化作一抹绕指纤柔,轻柔婉转地向她刘太妃的指尖儿上轻轻地舔舐了一下。
接着,便在那里旁若无人、花枝乱颤地笑了起来。
温婕皇帝眼前一黑,跟着脚下便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好在,身旁的温敏皇后眼疾手快地抄住了她的腋窝,这才使她不至于摔了。
将身形站稳了以后,温婕皇帝便在那里哆哆嗦嗦地咬牙切齿了起来,直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珠子给剜了。
半晌,她才横眉瞪眼、指尖颤抖地将许太后指着,顿了顿足,恨声说道:“母后!你?!——”
许太后浅浅一笑,漫不经心地将温婕皇帝抬眼一扫:“我如何?~~”
“你说如何?!——你这老不修的!竟然……竟然当着自家女儿的面儿在这里白日宣yIn!——你简直……简直老脸都不要了!——”
温婕皇帝袖子一甩,脸红脖子粗地厉声说道,“哼!此想必、定是没仔细吃错了药!稍后我便将木患姐姐宣进来给你号号脉!这……简直岂有此理!——”
许太后哼哼一笑,不以为意:“怎地?~~你可切莫忘了,这乾元宫啊、可是我俩的地界儿呢。~~我们妇妻二人在自己家里耳鬓厮磨,你管得着么?~~
若然我们改日愿意动弹了,去你那皇帝府里与你二人闲话家常,你二人便算是来了兴致、当着我的面儿颠鸾倒凤,我也是不会多说甚么的。~~”
温婕皇帝踉跄一步,险些栽到地上:“母后!!——你……你如今可是教谁人给下了降头了么?!怎地这般不要脸?!”
许太后旁若无人地抱着刘太妃的一只手掌,贴着自己的脸颊轻轻地磨蹭着:“哼~~这哪是不要脸?不过是小小地恃宠而骄一下罢了。~~我家良人都不介怀,你若觉得硌眼,只管背过身去与我说话便是。~~”
温婕皇帝似有崩溃地扶额,将视线送到了刘太妃的身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母妃……你……竟然眼睁睁地在这里惯着她的熊毛病么……”
刘太妃盈盈一笑,将另一只手的小指勾起,为许太后理了理略显蓬乱的鬓发,柔声说道:“婉儿方才不小心喝了酒,这便是在撒酒疯儿呢~~——嘻~~这般猫儿似的小模样儿啊,着实可爱得紧呢~~”
温婕皇帝闻言,不禁从头麻到脚后跟,直在那里颤声说道:“母妃……你……你方才……管母后……叫甚么?……”
刘太妃眼也不抬地、只兀自在那里低垂着眸,使食指点着许太后的鼻尖儿与她逗趣,嘻嘻笑道:“可不是‘婉儿’么~~——婉儿、你说是罢?~~”
许太后含羞带怯地柔柔一笑:“嗯~~”
温婕皇帝浑身一凛,指尖颤抖地指着她们两个为老不尊的,颤声说道:“疯魔了……你们两个……实在是疯魔了……天晓得是吃错了甚么药,端地却在这里生生儿地酸倒牙、腻歪死个人!——噫!阔教人嫌弃煞了!——”
许太后撑着鼻孔,不以为意地扫她一眼:“嫉妒我们妇妻恩爱便直说,作何却要在这里装得一副道貌岸然~~”
“不行了……我待不下去了!……”
温婕皇帝半靠在温敏皇后的身上,强撑着身形横了许太后一眼,浑似脱力地说道:“女儿告退!……”
说着,踉踉跄跄地回转身子,行尸走rou一般地出了正殿。
“不送~~”
许太后柔若无骨、媚态万千地窝在刘太妃的怀里慵慵恹恹地招了招手,连起身都没有起身。
温敏皇后忍俊不禁地屈膝作礼:“那女儿也……”
“你等等。”刘太妃挑了挑眉,瞥了一眼温婕皇帝的背影,见她没有去而复返的意思,这便贼眉鼠眼、不怀好意地向温敏皇后招了招手,“敏儿,你来~~”
虽有不解,但温敏皇后还是点了点头,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