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知会温婕皇帝和温敏皇后了。
见到她们时,温婕皇帝正揽着温敏皇后的脖颈侧坐在她的大腿上,两人正在那里嘻嘻调笑、耳鬓厮磨。
按说,见此情景,不慎撞见的侍从们本该退出殿门,假装没看见,而后敲门示意,获准后再次进入才是。
但是这位宁心姑姑却顿时起了玩心,于是仗着自己的武术底子,踮着脚尖儿,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她们身旁不远的圆桌处坐下,便取了一只茶碗,把茶壶举得高高的,为自己斟了一盏茶。
听到声响,温婕皇帝当即唬了一跳,若不是温敏皇后将她拦腰捞着,那么、她便要被吓得就此滚到地上去了。
两厢站稳身形以后,温敏皇后便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直在那里神色忸怩地臊眉耷拉眼着,还将手背在身后,使鞋尖儿不住地戳着地,差些便要把地上铺得地毯给戳漏了。
半晌,她才嗫嚅说道:“宁心姑姑……”
宁心姑姑哧地一笑,打趣说道:“你倒是有点儿姐姐的模样儿~~”
温婕皇帝虽与这位宁心姑姑不熟,但是被人撞见两厢耳鬓厮磨的场景,到底还是有些尴尬的,于是,便在那里干咳两声,强稳下了心神,缓声道:“那个……宁心姑姑,是母后与母妃那边拾掇好了么?”
宁心姑姑微笑着点了点头:“是,你们快随我过去罢。”
因为是长者,且还是刘太妃的贴身侍从,是以,在私底下,她并不需要注意措辞。
温婕皇帝点了点头:“嗯,有劳姑姑了。”
说着,便自然而然地牵起了温敏皇后的手掌。
宁心姑姑直在那里促狭地将温敏皇后望着。
温敏皇后被她盯得心中发窘,这便臊红了一张脸,直想将她温婕皇帝的手给甩开:“婕儿……快放开……”
宁心姑姑哧地一笑,摆手道:“无妨,你若见了她们两个……罢了、不说了,你们还是自己去看罢。~~”
说着,转过身去,先行离开。
来到乾元宫的主殿,见证着自家母后与自家母妃“妇妻对拜”了三遍以后,温婕皇帝便在那里一脸纠结地看着那位自己上手掀了盖头,又上手去掀了她娘子的盖头,然后矮着身子,极力做出小鸟依人的模样糊在自家娘子身上的刘太妃;以及由着她在那里胡闹,自始至终满眼宠溺地笑望着她的许太后。
于是,温婕皇帝不禁被恶心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甚至在那里簌簌然地颤栗起来。
温敏皇后见她这般模样,直在那里垂眸敛目地忍俊不禁。
半晌,温婕皇帝才小心翼翼地说道:“母妃……您……能好好儿站着么?……这般柔若无骨的模样,岂不是有失体统了么……”
“不能。”
不及刘太妃说话,许太后便即眉眼一横,断然说道。
温婕皇帝浑身一凛,屈起拳头蹭了蹭眉心,尴尬道:“母后……您……”
许太后漫不经心地挑眉一笑,下颌微扬,向温婕皇帝示威:“你管着你自家媳妇不失体统就行了,作何却来对我媳妇指手画脚?”
温婕皇帝双腿一软,几乎被骇得跌扑在了地上。这还是自己那个当年一提到刘淑妃就恨得牙痒痒的母后么……
好在温敏皇后眼疾手快地抄着她的腋窝将她给托住了,这才不至于使她温婕皇帝自己先有失体统了。
温敏皇后将温婕皇帝捞起来以后,刘太妃便转过脸去,目光冷冽地横了温婕皇帝一眼,面色森然地哼声道:“皇帝,便算是你身为一国之君,但私下里,也切莫忘记了‘长幼有序’,不得犯上作乱。——”而后,转过脸去,与温敏皇后打起了哑谜:“可拾掇熨帖了么?”
温敏皇后垂眸敛目,点了点头:“嗯……拾掇……熨帖了……”
刘太妃满意一笑,缓声说道:“哼,这还不错。”
温婕皇帝挠了挠头,望向温敏皇后,不解道:“嗯?甚么拾掇熨帖了?”
温敏皇后双颊绯红,直在那里垂眸敛目,却不答话。
刘太妃绕到许太后的身后将她轻轻地拥着,又将下颌磕着她的肩膀,向对面那两人挥了挥手,作驱赶状:“好啦、好啦,这里没有你们小两口儿的事了,去罢、去罢,白白地在这里碍眼,耽误我们老两口儿温存。~~”
许太后忍俊不禁,点了点头,柔声说道:“敏儿、婕儿,你们快去忙罢,方才、多谢你们的见证了。”
温婕皇帝向许太后点了点头,又紧咬着后槽牙,狠狠地瞪了刘太妃一眼:“噫!——简直腻歪死个人!——”
说罢,拂袖而去。
温敏皇后扑哧一笑,向自家母后与母妃屈膝作礼,这才转身去追。
温婕皇帝兀自在那里气鼓鼓地走着,竟是七拐八折地信步来到了榕树林中一棵千年古榕的树下。
温婕皇帝驻了足,微微抬头:“诶?……”
温敏皇后从背后将她拥住,将脸庞贴着她的背脊:“怎地?~~”
“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