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许婉嫣这才将手上的力道减了,哼声说道:“你哪里错了?!”
刘玉昙憋笑道:“我不该唐突你的。——若不然……你再摸回来呗?~~”
许婉嫣头皮一炸,颤声说道:“呸!谁……谁要摸回来啊……你个破搓衣板儿,有甚好摸的?!……”
刘玉昙扑哧一笑,似漫不经心一般地摊手说道:“是是是~~我是搓衣板儿,总不及婉姐姐凹凸有致~~”
许婉嫣当即便被气红了脸,于是巴掌一甩,狠狠地在刘玉昙的右肩留了一个大巴掌印子:“要你多嘴!——”
刘玉昙却不喊痛,只嘻嘻一笑,便即转过身去,柔柔地将许婉嫣望着:“婉姐姐,我方才、将你夸得熨帖么?~~”
许婉嫣鼻孔一撑,哼声说道:“你哪里夸我了?!”
刘玉昙挑了挑眉,兀自在那里端起手臂托着下颌,闷声说道:“唔……想是熨帖的。若不然,你说得便不是‘要你多嘴’,而是‘胡诌八扯’了~~
‘要你多嘴’的潜台词,可不是你将‘凹凸有致’这般赞美的措辞给认下来了的意思么~~”
许婉嫣浑身一凛,直在那里风摇簌簌地颤抖着,气结道:“你这犯浑的死丫头!你再说……你再说我便要揍你了!……”
刘玉昙不以为意地轻笑一声,旋即在水中溜溜儿地一滑,像一尾鱼似的、翩翩然地游到了许婉嫣的怀里。
而后,柔弱无骨似的轻揽着她的腰身,在她的肩上小心翼翼地靠着,呢喃说道:“婉姐姐……我方才……的确是摸上瘾了呢……
你的身体柔柔的,软软的,还温温暖暖的……就像……就像用那天鹅绒新制成的被子似的,且还是刚在艳阳底下晒了一整天的那种。~~
我这一掉进你的怀里来啊,一下子就没有力气了呢……真想索性溺死在你的怀抱里面算了……”
听她这么一掰扯,许婉嫣当即破功,直将风摇簌簌的颤栗,换成了在那里花枝乱颤地笑着,又将双臂环住刘玉昙的后腰,柔声说道:“你呀~~尽在这里舌灿莲花!~~
亏着你是个女儿家,若然生作个男儿身啊,那么、你便怕是要长成一个风流成性的登徒浪子了呢!~~”
刘玉昙轻轻地摇了摇头,似有慵懒地闷声说道:“谁说的,才不是呢。~~
我若生作了个男儿身啊,我也只愿把这些好听的话说来讨你一人的欢心。便算是西施、貂蝉、昭君、玉环都站在我的眼眉前儿搔首弄姿、卖弄风情,我也权当是看不见。
婉姐姐……实不相瞒,除了你以外,我的这眼里和心里啊,实在是看不见、也容不下旁人了呢……
我真恨自己为何没有生作个男儿身……若我生作了个男儿身呀,那么、我一定将你娶回家去好生爱护、好生疼惜,绝不让你生受十月怀胎的苦累,也不让你与哪怕是一个妾侍去争宠置气……我此生只愿许你一人……便是那一心一意、忠贞不渝的一人……”
如此说着,刘玉昙又将许婉嫣抱得更紧了些。
稍坐片刻,又轻轻地摇了摇头,神色黯然地叹息一声,似有好笑般地呢喃说道:“啧……可是、我又舍不得这副女儿家的玲珑身段儿……
男儿家粗枝儿大叶地,满身猴子毛儿,噫!多硌痒人啊……便算是我自己能忍,我还不舍得将它硌了你的眼睛呢。——婉姐姐,你说……为何两个女儿家、便不能成亲呢?……”
“唔……为何呢……”
许婉嫣微垂着眸细想了想,迟疑着轻声说道,“可能、是两厢生不出孩儿来罢……”
“可是……便是男女两厢、却也有不少因为害了疾病而一辈子无出子嗣的呢……他们怎地都能成亲……”刘玉昙神色不忿地鼓着腮帮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哼!不公平!……”
许婉嫣微微垂眸,沉yin良久,方才痴痴说道:“对啊……为何呢?……我以前竟从未想过……
如此想来,若使得两厢倾心,那么、又何关乎于这副皮囊是男是女、是丑是俊呢?……倾心、倾心……便是‘倾慕心思’之意……既是倾慕心思,又与这副皮囊有何干系?……”
刘玉昙闻言,不禁轻叹一声,呢喃说道:“真是……想不通呢……”
说着,将手掌小心翼翼地攀附上了许婉嫣的左边胸膛,轻轻地在那里贴着,仔仔细细地感受着她的心脏跳动。
稍时,展颜一笑,打趣说道:“诶?……婉姐姐,你的心跳好慌。就像是有一头小鹿在里面咚咚咚地胡乱冲撞一样呢。真有意思~~”
许婉嫣轻拥着刘玉昙,稍稍坐正了身体,而后,抬起手臂,使小指将两缕散乱的鬓发勾到耳后,柔声说道:“它在说话。”
“说话?说甚么话?……”
刘玉昙一时不解,下意识地扬起脸庞,微挑着眉、将许婉嫣盈盈地望着。
许婉嫣美目流光地柔柔一笑,将右手的拇指与食指轻轻托着刘玉昙的下颌,婉声说道:“它说……它喜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