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罢。大家都是自家姊妹,不碍得。你看,我都不介意了,你却还在这里哼哼唧唧地甩脸子作甚?”
萧玄芝被慕幽兰的眼神勾得浑身酥软,但嘴上却还是毫不松懈,直在那里板着脸孔哼声说道:“兰姐姐你且在这场儿将胳膊肘儿往外拐罢!到底是我跟你亲、还是新月姐姐跟你亲嘛?!……你净帮着她说话……”
“你呀~~”慕幽兰食指一撩,照着萧玄芝的眉心柔柔地点了一指头。
“——来来来、闲言少叙。萧萧呀~~近来可是琢磨出了些甚新花样儿没有?若是没有,那我便帮你们琢磨琢磨。~~”
新月直在那里眉飞色舞、花枝招展,巧笑嫣然地煞是一个讨人厌烦。
萧玄芝腾地一下红了脸,直在那里哼声道:“呸!用不着你帮着琢磨!我……哼!——”
——“我自有我们家兰姐姐教!”
这句话,她到底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去。
新月嘻嘻一笑,对萧玄芝那一张关公似的大红脸视而不见,只微垂下了眸,伸手去扯她腰间的宫绦:“用不着便用不着罢~~脱衣服~~”
“去!……不、不用你!……”
萧玄芝吓得当即炸毛,红着脸拍开了新月那一只不老实的手爪子,又神色收敛、低眉顺眼地将在那里兀自掩唇窃笑的慕幽兰扫了一眼,复又闷声说道,“这在我家兰姐姐面前儿呢……你别动手动脚的……死讨厌的!……”
慕幽兰忍俊不禁,垂眸觑她:“哦?我若不在你眼眉前儿看着,那你便可以任凭旁人对你动手动脚了么?~~”
萧玄芝吓得大喘了一口气,神色惶惶地将慕幽兰望着,小心翼翼地嗫嚅道:“兰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慕幽兰扑哧一笑,轻轻地摆了摆手,柔声道:“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我便只是见你模样儿待亲,想要调戏于你,而已。~~”
那边厢,新月垂眸敛目地轻掩樱唇,直在那里俏红着一张脸,憋笑憋得风摇簌簌、花枝乱颤。
“哼!”
萧玄芝重重地哼了一声,却到底还是老老实实地将外衣给脱掉了,只穿了里面那雪蚕丝制成的凉薄中衣。
然后,新月便煞有介事地端起画板,将笔尖儿点着那边厢的两人,指挥着萧玄芝和慕幽兰在那里拗起了各种姿势。
过了大概能有半个多时辰,这才听闻寒星在外面敲门:“饭菜都做好了,快出来吃饭罢。”
于是,三人这才收了工。
新月心满意足地屈起食指扣了扣画板,又捡起身旁画了简笔草稿的那一摞宣纸在手中掂了掂,悠扬说道:“啧啧~~这都是钱啊~~”
萧玄芝顶着一张关公似的大红脸,哼声道:“你快闭上嘴罢!净在这里得了便宜卖乖!你若再这样、下次我就不帮你忙了!”
新月扑哧一笑,眉眼盈盈地勾着萧玄芝,柔声道:“下次、自是还要拜托咱们家萧萧妹妹倾力帮衬的。~~”
略一沉yin,新月便即若有所思地说道:“唔……我若在卷首题上注记,说这是由慕皇后与萧贵人倾情示范的——”
“那一定能卖得更好”这半句话尚未脱口,便即听闻她萧玄芝在那里横眉瞪眼地哼声说道:“那我便现在就将你给掐死了最为利索!——”
萧玄芝一边在那里穿着外衣,一边在那里脸红脖子粗地狠狠骂道:“悄没声儿地占便宜行了,作何却在这里胡乱聒噪!该死……”
“哦?占便宜?难道你竟没在我这场儿占得便宜去么?——若是没有占得便宜,那么、‘太极两仪’作何解释?‘花开并蒂’、又是作何解释的呢?难道我为你设计的这些招数,你如今竟是一次都没有用上过么?”
闻言,萧玄芝当即便收敛起了嚣张气焰,兀自在那里垂眸敛目地臊红了脸,不再与新月争辩。
新月得了脸,便即在那里故作姿态、叉腰瞪眼地挓挲起来:“哼!不说我还不生气,一说可不真是可惜了儿了么?!
想咱们含薰姐姐这副小白猫儿似的玲珑娇俏的纤细身躯,竟要被你这只粗手大脚的大黑瞎子给压在身下。光是想想、我便觉得你这厮端地是在这里暴殄天物、焚琴煮鹤、糟蹋好东西了呢!”
“我没有!你见我几时将兰姐姐给压在身下过?!”
萧玄芝眉眼一横,满是怨毒地将那嘴皮子发贱的新月狠狠盯着,紫涨着一张脸兀自在那里咬牙切齿。
“哦?~~”
新月目色微敛,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如此说来……萧萧,你……至今都是被含薰姐姐给压在身下的罢。”这是一句不带起伏的疑问,新月自是已经猜到了。
饶是慕幽兰总有一国之母威仪加身,使她得以临危不乱,但如今,听了新月的这般言说,她亦是觉得有些羞赧了。
不多时,一抹微醉似的酡红便悄悄然地攀附上了她的双颊。
新月神色愕然地呆愣了一会儿,方才难以自抑地笑得前仰后合:“这、这也太……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