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稍微收敛点儿啊”这几个字还没说出来,她刘淑妃便即浑身一凛,惶惶然地望向萧玄芝,失声道:“逍遥王爷?!——你……你是何时站在这里的?!”
萧玄芝神色尴尬地挠了挠头,闷声说道:“臣弟……自是从一开始便在这里站着的了……这么大的一个人,淑妃娘娘您竟是……给看漏了么?……”
温婕二公主藏在袖子里的手不禁狠狠地掐住了自个儿的大腿,心说、怪道她刘淑妃总是斗不过自家娘亲,弄了半天、竟是败在了一个“蠢”字之上。
一得意,便忘形,这可不是个好心性。
旋即,她温婕二公主又抬眼向自家好姐姐扫了一眼,心中似乎有些了然。
难怪了,若不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嘛,自家好姐姐这蠢劲儿、可不是随了她娘亲的么?
☆、12
稍时,刘淑妃便即冷静下来,眯缝着眼睛危险地逼视着萧玄芝,直将她萧玄芝给盯得头皮发麻、如芒在背。
良久,刘淑妃才神色森然地哼声说道:“今日之事、逍遥王爷……自是不会将之给宣扬出去的罢?”
说着,似有无意地抬起双手,好整以暇地整理起来两旁的交领,“本宫若然衣衫不整、梨花带雨地哭叫着‘非礼’冲将出去,其中利害、逍遥王爷想是应当能够掂量得清的。”
温婕二公主闻言,不禁心中一紧。
这刘淑妃虽然蠢些,虽然容易得意忘形,但到底都还是一个心思缜密、临危不乱,懂得如何拿人要害、戳人软肋的主儿。
——虽有痴蠢,却并不愚笨。
萧玄芝闻言,不禁炸了浑身汗毛,慌忙摆手道:“不说不说!打死都不说!便是臣弟的枕边人,臣弟也不与她说!”
若是她刘淑妃梨花带雨地嚎叫着“非礼”冲将出去,元昊皇帝那边与她萧玄芝知根知底的倒是无所谓,顶多装模作样地训斥两句便也罢了。
只是、她家兰姐姐那边,就不好交待了。
“非礼”一事,一旦传到了她慕皇后、慕幽兰的耳朵眼儿里,那么、她慕幽兰非得将这贱手贱爪的萧玄芝给折腾残了不可。
事实上,虽然她萧玄芝人高马大,生生地比她慕幽兰高出了大半个头去,且还有功夫在身、身强体壮,然而,在那锦绣帐帷之中、行鱼水欢好之时,她却自始以来便是被压的那一个。
温婕二公主难以置信地望向萧玄芝,讷然道:“逍遥师父……你……何时竟有了枕边人?”
萧玄芝浑身一凛,便即臊红着一张脸,闷声说道:“不过是为师仕途发迹之前约为婚姻的糟糠之妻,山野村姑一个,粗手大脚的,就跟孔明先生他媳妇儿似的,丑得直辣人眼睛,是以、为师便从未与人言说……”
一顿胡话掰扯下来,她萧玄芝已是不知在心下里念了几百遍的“阿弥陀佛”向她家兰姐姐告罪了。
温婕二公主闻言,便即笑意收敛地与温敏长公主交换了一个神色。
未成想、这位逍遥王爷竟已有了妻室。
如此,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她温婕二公主放了心,她温敏长公主、自然也是放了心的。
刘淑妃这才放下双手,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温婕二公主收敛神色,复又故作姿态地轻咳两声,沉声说道:“时候不早了,温婕还要同逍遥师父修学论道,便不多做挽留了。淑妃娘娘,您请慢走。”
刘淑妃气哼哼地瞪了温婕二公主一眼,又气哼哼地瞪了萧玄芝一眼,然后,神色凄切、垂眸敛目地俯首在温敏长公主的耳边,絮絮地说了一些“寄人篱下,遇事切记万般忍耐”之类的嘱咐,这才强抑愤怒地转身离去,连句告辞的客套话都没有留下。
目送着那刘淑妃离去以后,萧玄芝这才屈起食指扣了扣脑壳,直望着温婕二公主,神色尴尬地摇头说道:“你这大马猴子……我原当你是好意,这才痛痛快快利利索索地给你写了信,结果这弄了半天、你竟在这里不安好心地做扣下套、将人狠施算计……你这该死的……我直想一指头将你给戳死了利索!”
方才还少言寡语的温敏长公主这才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摇头道:“没有。婕儿她确是出于好心的。”
“诶?”
萧玄芝看了看温敏长公主,又看了看温婕二公主,不解道,“这……怎么说?……”
温婕二公主神色淡然地抚掌说道:“如今皇长姐已有十三岁,差不多该到与人婚配的年纪了。放眼国中,最合适的便是那镇南王世子了。
那姓何的可不是个好东西,总喜欢以玩弄于人为乐,我小时候可是真真切切地见识过的。如此、你教我怎么忍心将皇长姐嫁过去由他玩弄摆布呢?
便是我家母妃与淑妃娘娘再怎么勾心斗角、再怎么两厢不对付,敏敏到底也还是我的好姐姐。是以、这要嫁,自然是要为她寻摸个良人嫁了的。”
说到“良人”二字之时,温婕二公主微微地偏了偏头,对温敏长公主绽开了一个意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