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心,烹调香茶,为陛下纾解疲劳呢。”
萧贵人垂眸敛目,诚挚说道:“应该的。臣妾侍奉君王,自当倾尽所能。”
慕皇后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柔声道:“只望你这‘倾尽所能’,最好用在正道之上,莫要去扯那些子旁门左道。”
萧贵人垂眸敛目,恭谨道:“皇后娘娘说得是极。”
忽然,萧贵人指尖一颤,状似痛苦地扶上额头,微蹙着眉,哆哆嗦嗦地颤声说道:“哎呀……这话一说多,臣妾便觉着这脑仁儿疼呢……还似是有点儿眼冒金星儿了……
皇后娘娘恕罪,臣妾身体孱弱、尚在病中,不能在此久伴——寒星,快送送皇后娘娘。新月,扶我回屋里躺着。……”
新月恭谨上前道:“是。”
于是便小心翼翼地将那萧贵人扶起,仔细照护着她往屋外走去。
慕皇后紧紧地凝着萧贵人的背影,眼中,寒光流动。
这些小情绪、自然是被寒星给尽收眼底了,而她却只作不觉,恭谨施礼,曼声说道:“皇后娘娘,奴婢送您。”
进了萧玄芝的寝殿,萧玄芝便生龙活虎起来。
只见她大大咧咧地将两腿一叉,状似豪迈地坐在凳子上,直不见先前那般的矜持模样。
接着,她又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水,旋即一仰脖,咕嘟一口将之喝下。
然后,她又一把扯开她身上那锦绣宫装的衣领,扬起右手在那里呼哧呼哧地扇着风,喘息沉重地说道:“他妈的……阔吓死我了……你说这皇后她怎么就打不瞧地来了呢?
真是的……要不是小芳芳她们派人风风火火的来知会我一声儿,我他妈现在早打扮成王爷的模样出去浪了!……
真是万幸……万幸啊!……唉!要不说嘛~~在这后宫里头儿呀,果真还是得有几个同心合力的眼线最好啊!”
萧玄芝说的这小芳芳,便是胡清芳了。
她依仗着萧玄芝的幕后策划,在不显山、不露水的情况下,如今又晋了位份,成了正四品的胡容华了。
之前早升为正六品贵人的张舞月,如今也成了从四品的张顺仪了。
此外,当初正七品的徐娘子、徐雍容,如今已成了正五品的徐嫔。
之前是从七品的孙选侍、孙纯香,如今也成了正六品的孙贵人。
之前是正八品的王采女、王月华,如今同样成了正六品的王贵人。
虽然她们的位份都与萧玄芝相当,甚至还比她高出去了许多,但这些孩子在她的面前,却还是将她敬为姐姐,惟以她马首是瞻的。
萧玄芝之前为她们的谋划便是如此这般——
找其中一个最为得宠、最有心眼的去承恩,然后提携其他姊妹,顺便小心翼翼地升到一宫主位的“贵嫔”。
到时候,关起门来、堵起窗,自己在自己的宫里头围起一屋子叉麻雀儿,四个人叉、一个人看。就此再不过问后宫纷争。
皇上若是想起她们来了,那便去假模假式地应付一下;若是想不起她们来,那便正合适了,自己玩儿自己的去罢。
反正位份都那么高了,吃吃喝喝的、却是总也不愁。
再加上,当朝早已没了殉葬制度,是以,她们那一窝儿人,便可以就此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终了此生了。
新月叹息一声,摇头道:“自从你与昊子摊牌以后,他便每日每日地下了早朝、都跑到你这儿来跟你相谈国事……
我和星儿是知道的,这才明白你二人是君子之交。他们不知道的,岂不就觉得你这是在巴望恩宠么?”
如今,萧玄芝、新月、寒星三人早已得到元昊皇帝的特许,在私底下可以不用对他口称敬辞了。
不仅如此,元昊皇帝还在私底下将她们三人尊奉为了“月女史”、“星女史”和“萧女史”,以师长礼仪,尊虔相待。
萧玄芝抿了抿唇,哼声道:“可是……我这也没晋位份呀?规制上说,宫嫔侍寝以后便可以晋升位份。
但我到现在还都是个正六品的贵人呐……你说、她们稍微地动动脑子,应该就能想到我没侍过寝罢?”
新月摊了摊手:“她们那是想防患于未然。~~你想啊,皇上天天儿地往你这儿跑,你承宠还不是早晚?——
教我说、昊子还是往你这儿跑得太过勤快了。我若是一般宫人啊,我也会觉得你这是得了他的专宠了。
这后宫之中,越是得蒙皇帝专宠的人,也便愈发地活得如履薄冰。何况,你的位份还低,才正六品。
莫说是皇后、妃子了,便是随随便便儿一个贵嫔、容华的,若想将你萧贵人给收拾了,岂还不是一扬手的事儿么?”
萧玄芝蹭了蹭鼻子,耷拉下来一张脸,满是痛苦地说道:“新月姐姐……你……你不会是准备让我每天都去上朝的罢?……”
新月神色淡然地点了点头:“不错。你若去上朝,同昊子当朝议事,或是去上书房议事,那么,他每日便不用翻山越岭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