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把终于长到十五岁的萧玄兰送到宫里去了。
结果,竟然还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皇上竟然能生出儿子来了。
☆、02
又是一年的八月十五、中秋节。
一早儿地,萧玄芝便在外面张灯结彩,准备庆祝中秋佳节。
日上三竿之时,萧将军便从朝堂之上退了下来了。
且还面露喜色、喜不自胜。
一回到家,连朝服都没换,他老人家便大步流星地迈到中堂屋里端正坐好,似乎是在等待着些什么。
跟侍女一起打扫完了屋子,萧玄芝就凑过去向她爹问道:“爹啊,您老人家在这等甚好事儿呐?”
萧将军喜不自胜地展颜一笑,抚须道:“自然是在等封赏的。”
萧玄芝不解道:“封赏?”
萧将军傲然道:“今晨早朝,乌鸡国来使,递上了归顺的降书,说是愿意万世称臣。你爹我老人家,自然是功不可没的。
我当初所率的部队,可是打头阵的中军。好女儿,你且等着看罢,不消多时,这封赏、便要下来了。”
萧玄芝点了点头,退后两步,在中堂右侧的下座坐好。
稍时,侍女寒星便盈盈前来,为她奉上了一盏凉茶。遂即,又取了斜插在腰间的团扇为她扇风纳凉。
萧玄芝对她微微一笑,柔声道:“寒星姐姐辛苦了。~~”
寒星摇了摇头,柔声道:“能伺候小姐,是小人这辈子的福分。”
其他人家的男女奴仆都是自称“奴才”或是“奴婢”的,只因他们是卖身为奴的奴籍、贱籍。
而萧玄芝家的仆人则不同。他们都是自称“小人”的。
萧玄芝的家里几乎没有男仆,绝大多数都是女仆。
而这些女仆之中的绝大多数,也都是她与两位兄长至今从青楼、艺馆里赎身出来的苦命女子,甚至其中的不少女子还有出色的技艺傍身。
或是奇技杂耍、或是琴棋书画,是以每有家宴、友宴,他们也省得到处去找琴歌先生了。
萧玄芝微微一笑,继续垂眸品茶。
茶香清冽,沁人心脾,是放了蜂蜜、莲子心儿、竹叶汁水和薄荷脑儿的清凉夏茶。
既败火、又好喝,实是去暑消夏的上佳之品。
自然,这也是这位寒星姑娘的发明。
这位寒星姑娘之前的名字是“杜鹃”,曾在一个叫做“朝凤楼”的青楼里当姬妾,是小时候因为父亲拖欠赌债而被卖身进去的。
她是在盘花的前一天,被女扮男装、体察民情的萧玄芝买下赎身,然后带了回来的。
将她带来家里以后,萧玄芝便为她改了名字,以自家姊妹的礼数,与之诚挚相待。
方今也就是在这一家之主、萧将军的面前,她才假惺惺地立侍在旁。若是换作了在萧玄芝的闺阁里头,则便不然了。
她们那一拨儿人总是在闺阁里头厮混胡闹,夜夜春宵、莺歌燕舞。
不是围起一桌子叉麻雀,就是掷骰子、拔签筹,摇头摆尾地在那里凑起一堆儿聚众赌博,丝毫不见大家闺秀的模样。
便是小家碧玉的模样,亦是丁点儿没有。
当然,有时,这些与萧玄芝姊妹同心的姑娘们还会跟着她们的好主子一起女扮男装,翻墙出门、到街上去浪。
久而久之,便算是其中赎身回来时最弱不禁风、最殊无血色的那位姑娘,如今也被她萧玄芝给训练得跟个大内侍卫似的武艺高强。
事实上,萧玄芝所亲信的姊妹里面,随随便便拎出来一个,还真都是武举人的材料。
只是可惜了,她们全部都是女子。
是以空有一心报国之志,却只能够在闺房里憋憋屈屈。
闲坐了一会儿,萧将军悠悠开口:“寒星,你也去取一盏茶来,到灵草的身旁坐下罢。大热天的,身旁都是自家人,且不必拘礼了。”
寒星收了扇子,盈盈地福了一福,惶恐道:“老爷,小人……”
萧将军摆了摆手,和蔼笑道:“你们在私底下如何闹腾,如何做些不顾尊卑的犯上僭越之事,我竟是不知道么?
我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咱们家灵草这丫头呀,可是极不服管、也是极为离经叛道的。”
萧玄芝皱起鼻子哼了一声,冲她老爹扮了个鬼脸儿,道:“烂经歪道,焉有不叛之理?不叛难道还要留着它过年么?”
萧将军叹息一声,抚了抚须,悠悠说道:“你这作死的丫头啊!……唉,你爹我呀,如今也无话可说、无力再说了。你便看着折腾罢。
只要不有违法度,不把全家害到发配充军的地步,你便算是哪天把寒星、新月她们收到你房里当个通房丫头,我老人家也是不会介怀的。”
萧玄芝喝干净了茶底,把茶碗一扬手怼到寒星怀里,直望着她爹,不解道:“通房丫头?我又不是男的,要甚通房丫头?……”
只闻“哗啦”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