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地给娘家靖国公府传了信,虽说到头来也是没什么事,但那边的老人家依旧牵肠挂肚着,如今她休息了这么些天,也是好全了,也该去给老夫人看看好让人家落落心了。
容嘉卉向来是不太喜欢去外祖母家玩的,也不是外祖母对她不好,更不是舅父舅母苛待了她,只是她天生就像跟姐姐妹妹们相克一般,甚少有处得好的女孩。她与靖国公府的表姐表妹一直都不太亲近,到底不是自己的家,本就待得不自在,长辈们还喜欢把她塞进这些无话可说的姐姐妹妹堆里,得多无趣啊。
他们俩家住得不远,晃荡了两刻钟便到了,母女二人被迎着进了国公府,见到老靖国公夫人时,容嘉卉正待要磕头,便被老靖国公夫人给一把拖进了怀里,老靖国公夫人搂着她,仔仔细细地瞧了一边后,点了点她的鼻子道:“你这熊丫头,可真是快吓死外祖母了,身体可大好了?以后可不许再胡闹了。”
容嘉卉乖巧地依偎在老靖国公夫人的怀里,软软道:“好全了呢,这事儿是孙女的不对,太不当心了,以后若是再……”
“还有以后?”
容嘉卉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没有了没有了再也没有了,孙女以后都要离那些个池子远远的了,毕竟孙女的小命可矜贵了,是要留着长大了好孝顺外祖母的。”
这小丫头,老靖国公夫人忍不住掐了把她的脸,容嘉卉嘻嘻笑着,埋进了老夫人的怀里。
在一旁看着她们祖孙说话的于氏与她的两位嫂子顿时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这调皮丫头,就是讨人喜欢。
容嘉卉被老夫人揽着说了许久的话后,老夫人也累了,她母亲与两位舅母还有一大堆的私房话要说,她自然是又被赶着来了这姐妹堆里,这靖国公府里一共有三位千金,最为年长的是大房嫡长女于以湘,年十四;行二的是大房嫡次女于以湄,年十一;行三的是二房嫡女于以涟,年方七岁。
她们姐妹四人,此时静静坐着,相对无言,只能默默喝茶。
容嘉卉跟表姐于以湘自幼便不大对付,相看两相厌,根本就不能跟彼此说话,不出三句话就得拌嘴,两个都不是轻易让人欺负了去的人,明面上倒是勉强能维持和气,可若是到了私底下,一旦拌起嘴来,不打起来便不错了,二表妹于以湄是于以湘的亲妹妹,自然是事事向着自己的亲姐姐,活像个小跟屁虫,而三表妹于以涟,年纪比她们都要小好几岁,也没什么话说。
于以涟此时年纪尚小,对容嘉卉印象不深,只知这个不爱说话的表姐前段时间生病了,她抿了口茶,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容嘉卉后,还是糯糯地打破了沉默:“表姐,你身体好些了么?”
七岁年纪的小丫头,声音软软的甜甜的,听着心里头极是熨帖,容嘉卉心头一暖,微微一笑道:“好多了,谢谢三表妹关心,表姐记得上次见面时你还在写什么人之初性本善,最近又读了些什么书呀?”
她这话自然是掰的,这样的事,鬼才记得呢。
于以涟垂下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比较笨,才刚学完三字经,里头比划太多的字,还总是容易忘。”
容嘉卉轻声一笑,道:“不笨不笨,人之常情嘛,表妹我告诉你,你大姐她六七岁时跟你一样,也还在念三字经呢,那时候我正好被外祖母接来小住,她每新学了一个字就来跟弟弟妹妹们炫耀,可是好不得意,有一天,她学到了谢道韫的韫字,她在我们面前得意地默写了出来后,突然间,就忘了怎么念了,她素来要强,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出来,便念了个白字,表妹你猜,她念成了什么?”
于以涟忍不住噗嗤一笑,大约也是猜出来了,她看向自家一向稳重端庄的大姐于以湘,忍着笑问:“大姐姐,表姐说的是真的么?你是,念成了温么?”
这时,就连一旁一直看姐姐脸色的于以湄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当年这事发生时她都记事了,自然是还记得的。
于以湘没有回答于以涟的话,只是含着笑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三妹妹,我记得你不是最爱吃这藕粉桂花糖糕么,喏,都给你了。”
于以涟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转移了过去,她甜甜一笑道:“谢谢大姐姐。”
然后便拿起一块放入了口中。
容嘉卉冲于以湘吐了吐舌头,又笑眯眯地对于以涟道:“三表妹,以后你若是想多知道你大姐姐以前的事儿啊,就来问表姐,表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以涟点了点头,又不解地问:“表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什么意思呀?”
容嘉卉正想解释,于以湘便微笑着打断道:“乖三妹,没什么意思。”
说完她又看向了容嘉卉,脸上的温柔神情抖着抖着都快维持不住了,“我记得你也是许久没来了,我领你逛逛如何?”
容嘉卉笑容可掬道:“却之不恭。”
话罢,她便搭着白露的手站起了身。
两人摒退了丫鬟婆子,肩并肩地走在去往花园的路上,见附近没人了,于以湘脸上的怒色是再也藏不住了,她转过头撑着腰质问容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