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映看他一眼,什么都没问,信任地闭上了眼,仍由纤细弯长的眼睫毛遮盖到眼睑,安安静静地等待着。
乔映的听力本身就很敏锐,而当闭上了眼睛,其余的感官便被无限放大了。
他清楚听到了衣料的摩挲声,像是秦以止把什么东西从西服口袋拿了出来,然后是感觉,有两只手逼近了他的脖子,带着另一样东西,虚虚地笼了上来,随后在脖颈处严丝合缝地扣上了。
“睁眼。”
乔映听到秦以止说,他缓缓睁开了眼,视线的第一着落点便是向下的脖颈处。
那是块通体莹润的玉佛,小小一尊,上头的佛像慈眉善目,水头非常足,能够看到翡翠似的润泽感,好像还在发着微弱的莹莹幽光,被根编制好的红绳穿过,牢牢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乔映的睫毛极轻地颤了一下,“秦哥,这是什么?”
秦以止回答:“玉佛。”
乔映的目光凝固在玉佛上,“我知道,我只是想问,为什么突然给我这个?”
“不为什么,想给就给了。”秦以止的嗓音依旧是淡淡的,“戴上了,就不能再取下来。”顿了顿,他补充道:“任何时候都不能取下来。”
脖子上戴了东西的感觉有些奇怪,乔映没忍住伸手动了动那根红绳。
秦以止再度伸手,指尖勾着红绳边,微微拉开他的衣领,把玉佛藏了进去,好好地放在衣服领口里。
乔映站着没有动,仍由他动作。
秦以止又重新叮嘱了遍,“好好戴着,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取下来。”
胸前到脖颈之间的一小块肌肤被玉佛触碰得冰凉,乔映点点头,“好,听秦哥的。”他抬头看向秦以止,神情里是认真,在做一个非常认真严谨的承诺,“我不会取下来的,不论什么时候。”
秦以止心里先前那点微妙的情绪都被压了下去,唇角复又挑了起来,“走,陪我去餐厅,用过午餐去疗养院看nainai。”
生怕乔映拒绝,秦以止补充说:“nainai很想你,我之前去看她,她一直都在念叨你。”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乔映点了点头,“那好,秦哥,我们走吧。”
秦以止唇角的弧度更加往上扬了扬,足以看得出他的心情有多好。
他问:“想吃什么?”
乔映想了想,“去上次那家餐厅吧,我记得离这儿挺近的,这家餐厅很好吃。”
“上车,带你去。”
整个过程,秦以止的唇角都是往上扬的,他和乔映独处时,脸上那副面对外人的温和面具早早地就取了下来,大多数时候所表现出的情绪都是真实的。
譬如现在。
在那家餐厅用过午餐,赶着午后懒散的日光,秦以止把车开向了处在郊外的疗养院。
乔映前几个月在忙着拍戏,来秦nainai这儿的次数锐减,距离上次过来已经差不多要有一个月了,所幸秦nainai最近的病情非常稳定,倒是不需要人时时刻刻地看着了。
车在疗养院里停下来,乔映在这儿看到了个意想不到的熟人。
陈念念远远地听见汽车轰鸣声,下意识往这边看了眼,发现来人是乔映,她的眼睛倏地一亮,从院子里出来,高声喊:“乔哥!看这里!”
乔映应声回过头,陈念念身后冒出来两个小孩儿,那是对先天性身体不好的双胞胎兄弟,今年才三岁半,出生开始就一直待在疗养院养身体。
“秦哥,我先过去一下。”
坐在驾驶座上刚把车停好的秦以止闻言轻轻“嗯”了声,坐在驾驶座上不动,模样看起来有些孤独,周身的气息都是沉寂的。
乔映说完,想起什么,看了眼身侧不动如山坐着的秦以止,喊了声:“秦哥。”
秦以止还是淡淡的“嗯”了声,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乔映看了眼站在院子门口乖乖等他过去的双胞胎小朋友们,又看了眼兀自情绪低沉的“大朋友”。
他问道:“你要跟我一过去吗?秦哥好像还不认识我的朋友,我介绍给你认识。”
秦以止不得不承认,他可耻地心动了,心在胸腔内怦怦地跳动着,彰显着某种路人皆知的事实。
乔映顿了顿,加上了句问话,“好不好?”
他的嗓音是清冽干净的,每当压低的时候显得有些软,尤其是像“好不好”这三个字,听着凭白像在撒娇。
这明显不太可能。
秦以止回过头,青年侧过身看着他,眼睛里的光清透,惯常看人的那点冷光都散了个干净,润润的、软软的。
没多过脑子想,秦以止微微颔首,喉结上下滑动一瞬,喉头微微有些艰涩,“……好。”
“那我们走吧,秦哥。”
院子里的人都熟悉乔映跟陈念念,乔映经常来,每次来都会给他们带东西,陈念念的爷爷住在这里面,她母亲是工作人员,所以也有很多人认识他。
但几乎没有人认识跟在乔映身后进来的外来人选秦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