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虞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乔映的背,活像要在上面灼出一个洞。
他认真道:“有。”
“我送的。”
楚虞心中一喜,周身的氛围跟着一变,陡然从尴尬的凝固似气氛中脱离出来,回到了从前的模样。
紧接着,他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僵了一瞬,唇角抿直了压下去,绷得紧紧的,面部线条也僵硬了,眼里带上几分警惕。
“乔老师,你为什么突然给我送药,如果你说是因为投资才给我的话,我就不要了。”
乔映微愣,不明白他从哪儿得出的这个结论,转过身看向他。
楚虞抬头看着他,眼周边缘一圈都泛着些微的红色,眼神却是凛冽的,像一匹被逼至绝路的野狼,让人看了既心酸又心疼。
乔映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因为什么在闹别扭。
在心里微叹了口气,乔映面上仍然是冷淡的,视线也只在楚虞面上一扫而过,没说是因为什么,只说:“你不要就丢了。”
楚虞抿着唇,眼周的红更加明显了点,眼里似乎有隐隐约约的泪光一闪而过,被他死死压在了眼底。
他看上去很像说些什么,嘴唇蠕动半晌,最终选择垂下头去,从嗓子眼里冒出来的声音艰涩也生硬。
“……那就丢了。”
面前的人半点反应都没有,只有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伴随着关门声,房内彻底安静下来。
楚虞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乔映永远都是这样,他分明什么都知道,却从不说出来。外表这么冷漠的人,却偏偏内里心软的要命,怎么都狠不下心来。
楚虞一直都觉得,对方的狠不下心,是最大的狠心。
他却偏偏日复一日的饮鸩止渴。
直到终有一日肠穿肚烂,整副身躯都被掺了蜜糖的□□腐蚀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副白骨骷髅,仍然不能罢休。
楚虞的身体放松,整个人都向后躺倒,瘫在了沙发上。
他伸手粗鲁地揉了下眼睛,试图把眼里的泪光压下去,结果越揉,眼睛越通红,有温热的ye体沾上他的手背,那块肌肤像被烫到了似的,陡然间变得炽热无比。
“笃笃笃。”
楚虞的动作一顿,下意识抬头朝着门口看过去,几乎以为这不合时宜响起的敲门声是他的幻觉。
“笃笃笃。”
门外的人很有耐心,又是三声规律的响动。
楚虞皱着一张脸想,现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那个不长眼的刚好撞了上来。
他使劲揉了两把眼睛,颇具不耐烦的起身,猛地把房门拉开了。
门外站着的人掀起眼皮,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话语带上了很少见的锋利,不咸不淡地嘲讽了一句。
“夏天也能把自己弄感冒,楚虞,你能耐。”
乔映说完,兀自进了门,徒留楚虞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门口,僵成了一座塑像。
反应过来,他关上门,亦步亦趋地跟在乔映身后,满脸都是做错了事的心虚、害怕跟担心,想说话又不敢,只能眼巴巴地跟在乔映身后。
乔映拿过桌上的杯子,把里面冷了的凉白开倒掉,开水管冲杯子,又拿了块手帕把杯壁的水擦干净。
他转身,把临时买来的感冒药撕开,褐色的小颗粒堆积着沉淀在了玻璃杯底部。
乔映倒热水,随手挑了支筷子在里面搅动,把小颗粒都化开,随后又掰开胶囊外的锡箔纸,按照说明书取了两粒药出来。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楚虞就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地守着。
乍一看,真的像做错了事的大型宠物,想像以往一样上去亲昵地蹭主人的小腿,又不敢,只好委屈巴巴地跟在主人身后。
乔映转过身,“手伸出来。”
楚虞乖乖照做,把两只手都伸出来。
乔映把玻璃杯塞进他手中,又把手心的几粒感冒胶囊放入他摊平的手心中,指腹浅浅摩擦过对方的掌心。
“愣着干什么,赶紧吃了。”
楚虞眼睛盯着他看了几秒,把手心的药塞进嘴里,就着温热的药汁从食道吞咽下去。
乔映把他手中的空杯子拿走,重复了最开始的动作,最后接了杯热水给楚虞递过去。
乔映问:“哪儿伤的最严重。”
楚虞用两手攥住了玻璃杯,模样难得像个乖小孩儿,什么都不敢闹腾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看起来竟然莫名有种委屈可怜的感觉。
他没有隐瞒,直接说了出来,“肩背和脸。”
乔映又问:“上过药了没。”
这回楚虞没有说话,只是脑袋更加往下垂了垂,看着就很心虚。
乔映难得生出了打人的想法,想照着他的脑袋来一下,再给常佼的脑袋来一下。
打架就打架,真当自己金刚不坏之身,这么久竟然一次药也也不上。
常佼那边好歹有在热敷,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