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在吐露心声时,她却又产生了些许踌躇。
或许应该不找任何人来诉说这件事,让它自己腐烂在心灵的土壤中的。白璃产生了一丝悔意。
“我还是第一次了解到你原来是这么磨蹭的人呢,小白。”林泽面对吞吞吐吐的白璃哀叹了一口气,“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白璃产生出一丝惊讶,因为她从林泽的眼神深处看到了深深的担忧。
她又联想起不久之前余轻语所言的那段温暖的话语,不禁在心中暗忖:被那么多人担心着……我真是既失败又幸福啊。
再这样下去颓废下去,姐姐一定会放肆地笑话我吧。
“林泽,我今天是来找你商谈一些心事的。”白璃的语气恢复了平时的风轻云淡。
林泽笑了笑,那个骄傲而不可一世的女人终于找回了自己特有的气场:“那就来说说看吧。”
白璃深吸一口气,然后缓慢而有力地轻声说道:“我好像……喜欢上了某个人。”
“喜欢?”有人带着淡淡的疑惑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暧昧的词语。
“是的,我自己也觉得很奇怪……”白璃的音量越说越小,最后连她自己都听不见了。
她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刚才那个淡然的声音似乎并不来自对面的林泽,而是从侧面飘过来的。
更加关键的是,白璃已经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
白璃缓缓地扭过头,迎向李寒镜那光明中掺杂着灰暗的疑惑眼神。
她挚爱的友人此刻身着一袭黑衣,宛若幽灵一般静静地站在她的旁边。
然而白璃宁愿自己面对的是幽灵,也不愿在此刻面对这位始料未及的来客。
中午的时候,李寒镜收到一条来自她最讨厌的人之一的短信。
内容简单粗暴,很有林泽的风格:“女子感情交流派对二缺一,如果不来的话,我就去求清哥了。”
傻子都明白这里的“求”是指什么。
不过处理事务的高chao期已经过去,最近李家的工作也并不如何繁忙,发发善心陪小孩子打发时间也未必不可。
就当李寒镜抱着这样不抱任何希望的心态赶来时,却在相约的地点看见了一个意外却又熟悉的身影。
或许这次林泽做的事情并不是添乱,反而是一个不错的助攻?
李寒镜看着白璃呆滞的面容,不禁想到。
林泽一口气就把端上来的饮料喝干了半杯:“哇,这里最好喝的果然还是nai盖。”
“这句话你倒是说对了。”李寒镜的附和平静而又不乏认真。
“所以镜镜你最喜欢的也是nai盖?”
“不,比起甜味我可能还是更中意咖啡的香味吧。”
“还以为又找到了一位朋友呢,遗憾遗憾。”
“那还真是遗憾。”
……
“这些无聊的话可以不用继续了。”满面红霞的白璃艰难地抬起了头,缓缓道,“这样装腔作势只会让我更加羞耻。”
“抱歉抱歉,虽然我是故意叫镜镜过来的,但我也没想到你的反应会那么大嘛。”林泽赔笑道,然而眼神中的幸灾乐祸把她的心理状态暴露无遗,“不过在来之前我就大概猜到你想讲这个话题了,镜镜应该也是如此吧?”
“你又没和我说另外一个人是谁,我怎么可能猜到话题?”李寒镜无可奈何地瞥了一眼林泽,然后视线又转向了友人,然而在目光相汇的一瞬,白璃立刻把视线转移到了无人的远处。
这是从小到大白璃第一次在李寒镜面前表现出如此失态,十分钟前那个把脸埋在两臂之间的白衣女人试图掩盖住自己绯红的面颊,殊不知这样只是让李寒镜更加清楚地看见了她更加通红的耳根。
“不过即使你告诉我第三人就是白璃我也不可能想到她会恋爱吧。”李寒镜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羞赧的友人,直到现在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看起来应该是和爱情无缘的。”
“这你就大错特错了,镜镜。”林泽用指尖划了一个圆弧,振振有词道,“尼采曾经说过:所有女人都是为了爱情而生的。”
这绝对是你胡编乱造的吧。李寒镜挑了挑眉头,但什么也没说。
“我之前根本没说我恋爱了吧。”为了避免话题变得越来越夸张,白璃连忙澄清道。
“我觉得单相思也勉勉强强地算是恋爱哦。”林泽大喇喇地摆了摆手。
“刚才我说的是: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白璃竭尽全力挽救这不受控的局面,“我自己也不明白这份感情到底算不算是爱情。”
“嗯……姑且当做如此。”林泽斟酌了片刻,极其不情愿地接受了白璃的说法,然后很快反驳道,“所以为了辨明这复杂的感情到底是什么,稍稍向我们吐露你对那个人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吧。”
白璃下意识地看向李寒镜,发觉对方亦是在用一种好奇的目光凝视着自己。不知怎的,原先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凌乱想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