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惰啊。”白瑾瞥了一眼身边的友人,眼睛亮了起来,“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我?”李寒镜似笑非笑地说,“你在开玩笑吧。”
“确切地说是一年前的你。墨守成规、不思进取、故步自封,缺乏生活的勇气,像个活死人一样无聊至极。”白瑾嘿嘿一笑,“还好有我帮你拉回正轨,不然天晓得你会在那歧路上走多远。”
“......那还真是多谢了。”随后李寒镜低低地说,“然而那时候好像是你在求我的吧?”
“说什么呢?”白瑾偏过头,披在肩上的长发倾泻而下。
“什么都没有。”李寒镜微笑着转移话题,“只不过有一件事想要跟你汇报一下。”
白瑾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间仿佛能飞出蝴蝶来:“说吧。”
“原来不管有没有感情......”李寒镜的声音轻柔似水,“人的身体都是一样的啊。”
“是啊。你说这种废话干什么......”白瑾才到口中的话突然咽了回去,瞳孔微微收缩,仿佛看到了什么无比恐怖的事情一般。
她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镜子。”白瑾赤唇轻启。
“嗯?”李寒镜天真无邪地盯着她,好似刚出生的孩子。
正是因为善良所以更加邪恶。
正是因为纯真所以更加可怖。
“你是不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白瑾的话再一次停了下来。
“出什么事了?”李寒镜敏锐地察觉到了白瑾的异样。
“有一股杀意。”白瑾喃喃道。
“那是什么?”李寒镜皱着眉,不知所云。
“是一种只有特殊的人才能感受到的气息。”白瑾转过身,看向身边那个在夕阳下没入Yin影中的小巷,“气息是从那里传来的,要不要一起去一探究竟?”
“好啊。”李寒镜淡然一笑。
“我提醒你一下,进去之后你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白瑾眼神炯炯,仿佛能穿透李寒镜眼中的光芒,“即使如此,你也想要一同进去吗?”
“当然。”然而李寒镜眼神内的光明依旧,语气中包含着不容他人置疑的坚定。
“有趣。”白瑾轻笑一声,仿佛是在嘲笑自己的多此一举,“既然如此,那就随我一同进去吧。”
在前进的路途中,白瑾想象过无数种可能的情况,或许是一个浑身肌rou的彪形大汉,或许是一个一身刺青的日本忍者,也可能是一名衣衫褴褛的美女杀手......然而事实却超出了她的想象,躺在深巷中奄奄一息的是一头只比她们年长一岁的“独狼”。
“昙姐,你没事吧!”李寒镜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去。
这还真是意想不到的情况。
白瑾默默地掏出手机,拨打出了一个电话:“喂。”
“是白瑾啊。”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有什么事吗?”
“我在千叶西巷,派点人过来吧。”白瑾平静地看着柳昙眼中即将燃尽的余晖,“你们家的独狼,可能快要死了。”
太阳已然落下,夜的帷幕布满天空。
在医院的最高层,柳昙一边挂点滴一边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李寒镜坐在病床边,正在用小刀削一只苹果。
“今天真是谢谢了,小妹。”可能是因为得病的缘故,柳昙的声音要比以往更加温柔,“如果你没能及时发现我,我可能就要死在那里了。”
“诶。”李寒镜一愣,长长的苹果皮断了开来,“不用谢我。你真正该感谢的是白瑾啊。”
“白瑾?”柳昙垂下眼,让人看不到她眼神中的波动。
“准确地说是她发现了你哦。”李寒镜把苹果皮丢入垃圾桶,然后从断点处继续削了起来,“我只不过是恰好在她身边罢了。”
“她是怎么发现的?”
“好像是感受到了一股气息?我也不太明白。”李寒镜把削好的苹果递了过去。
“谢谢。”柳昙微笑着接过苹果,轻轻地咬了一口后说,“她恐怕是察觉到了杀气吧......虽然这么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有些不太好。但是小妹,我还是建议你把她处理掉。这个人,不管怎么看都太危险了。”
李寒镜一愣,朱唇微启,然而又好似有什么事物卡在喉中,什么也没能说出。
最终她也只是微微颔首,淡淡地回应道:“我会考虑的。”
就在这时,病房被人轻轻地打开,李清笑着走了进来:“柳昙,你恢复得怎么样?”
“......挺好的。”柳昙低着头,没有看他。
“是嘛。”李清大步走到床边,笔直地站着,“那真是太好了。”
“嗯。”柳昙的头弯得更低了,卑微得好似荒野的尘埃。
气氛安静下来,李寒镜只能听见墙壁上的挂钟声和柳昙低低的呼吸声。
她明白此地不宜久留。
“那,那我先回去了。”李寒镜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