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八月份开始,臣妾每日都会去永乐宫请安。这两年身子不好,未曾去,现在好些了,定要多去走动。”
突然说起向太后请安的事,皇甫景彦有些疑惑,以前她的身子好的时候,都没想过去请安,为何现在突然就想去了,还是每日都要去,这到底何意?难道又要打算找下一位嫔妃下手?
脸色蓦然变得有些冷意,她不喜欢这样让人猜不透的慕倾城。她喜欢那个简单的,容易让人看懂的她的城儿,而不是这个一脸算计,城府很深的慕倾城。
“为何突然如此?”
身边人身上传来的冷意,慕倾城怎会感受不出来,她心里有些痛,却又无奈。
“只是想去了,怕以后没了机会。”
“净说些胡话,若是想去就去,不要太勉强自己。”
听了慕倾城的话,皇甫景彦不甚喜欢。
“只是想想出去走动一下,陛下莫要担心。在宫里一个人,也着实闷得慌,去了永乐宫,也能和姐姐们说说话,这样心情就会好很多。”
慕倾城说的很随意,就像她只是想散散心而已。而这些话,在皇甫景彦眼里,却是另一番的含义。
她知道慕倾城去绝对不是简单的散心,一定是盯上了某人。宫里的人,现在只有皇后和卫贵妃,还有丽妃。
这三个人,不管是谁,应该不足以对她造成威胁。以前德妃是为了消藩,现在送兰妃出宫,也是因消藩引起。剩下的人,不管怎么说都不会涉及朝堂问题。
“城儿喜欢就好,身子若是不好,也不要太勉强。”
“嗯,陛下一直忙于政事,平时对于安逸王的教导,也不要疏忽,这两个月,不知他在朝中的表现如何?”
自从上朝,安逸王很少来雪梨宫,这是慕倾城在他上朝之前说的。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也乖乖听话,一直未曾来这里,偶尔派宫人来取一些学习的书籍。
“皓儿很聪明,也很有谋略。朕都不知道他如此聪慧,以前一直以为他只是孩子,现在看来他已经长大了。”
想到在朝堂自己皇弟的表现,皇甫景彦脸上总是挂不住赞叹。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孩子,居然有那种深谋远虑的见识,真是一个国君的好苗子。
“皓儿本来就聪明,只是陛下太多宠他,一直把他当成孩子。来年就为他选妃吧,也该赐他一座府邸,搬出皇宫了。”
皇甫景彦透过黑暗,注视着慕倾城墨色的眸子。她觉得这个人不是管的一般宽那么简单,而是很宽,足以让她插足皇室大事。
她知道这个人也把自己的弟弟作为她计划中的一枚棋子,她到底要让如何做,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
“皓儿还小,过几年再说吧。这些事都是太后Cao心,城儿就不要过问了。”
皇甫景彦把手从慕倾城手里抽离,侧身平躺。闭上眼睛,不想多说。
“臣妾知道逾举了,可陛下也为皓儿着想,你要抓住他到何时?他马上就要到及笄的年龄,已经是大人了。陛下难道还以为,有人一直把他当做孩子看待?他入朝为官,没有人会把他当成孩子。”
慕倾城知道皇甫景彦不悦,可她还要说。只有说服陛下,所有的事情,才会一步步进行下去。
听到慕倾城的话,皇甫景彦身子一僵。原来自己依然犯了大的错误,若是不让皓儿入朝为官,也许就不会让人盯上,她有种被人利用的感觉,心里很不爽。
“城儿,你不要做得太过分。皓儿的事情,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利用他?”
皇甫景彦恼怒的从床榻之上坐起,怒视着慕倾城。
“利用?陛下觉得臣妾在利用皓儿?”
慕倾城在皇甫景彦说“利用”两个字的时候,心一下子凉个彻底,再深的感情,在两个人还未完全了解之前,总是会容易产生误会,甚至破裂。
她自己不知道该哭,还是该说自作自受。也许幸福就持续到这里了,又或者会有转机,这些只是一种考验而已。想骗骗自己,只是事实就是事实。
“城儿,你应知晓皓儿对朕和太后的重要性。你不应该把他牵扯到这种明争暗斗里面。”
知道自己说话的语气有些重,皇甫景彦又稍微放低了声音。
“陛下,真的是为皓儿好吗?这是皇族,是朝廷,不是平常百姓家,没有什么可争得东西。朝廷现在的局势,陛下不是很清楚吗?陛下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
慕倾城冷笑,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似是在说自己,又是在说这皇家的无情。
“城儿,你……”
皇甫景彦一时语噻,慕倾城说的话都是事实。现在的局势朝着失控方向发展。那些朝中老臣慢慢都在靠向宜信王,朝廷的势力,有失衡的趋势。
“陛下觉得为皓儿好,未必就是真的好。这皇甫王朝的天下,有多少人惦记?宜信王的势力现在有多大,陛下不会不知道,夕月陛下若是驾崩,这皇甫王朝的边境就会大乱,战事定是接连不断,陛下有多少兵力用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