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是笔生意,便不耐烦地朝着那几位道姑嚷着,“你们又不买,站在这里作甚,莫要妨碍我生意。”
“这些我都要了,日落之前替我送去陆将军府。”左列说毕,掏出一大锭银子扔向小贩。
这一年到头也不见遇上这么一位金主,小贩拿着银子咬了咬,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后边,嘴边连连感谢,“好嘞,小爷放一百个心。”
他的一举一动,陆萦都看在眼里,倒是碧落先感动了,称赞道,“左将军可真是有心。”
陆萦放下帘子,半眯上眸,马车驶得很慢,有轻微的摇晃。
融雪比下雪时,还要冷得多。时至隆冬,洛城的树早已只剩下萧索的枝丫,但东郊的树却甚是耐寒,腊月里依旧能见郁郁葱葱的一片,是个狩猎的好去处。
也许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年少时便开始征战沙场,惊人的经历让陆康与左列甚是投机,这便也好,省的三个人一同沉默,更是尴尬。
二人看着不远处的一头野鹿,霎时来了Jing神,“阿列,早就听闻你战场上百步穿杨,如今,我们来比试比试如何?”
左列半开玩笑,低声朝着陆康道,“倘若我赢了,你须得说服陆将军,让我娶萦儿为妻,可好?”
陆康勒了勒缰绳,笑道,“你我兄弟一场,我自会替你多说些好话,只是,你赢得了我么?”
“那就走着瞧。”
陆康担心陆萦一人,便多差了两名兵士贴身保护她,“哥去去就回,你也别走远了,晚间给你烤鹿rou吃。”
一路上他们呱噪不停,陆萦倒是希望能一个人散散心,“你们去罢,我就在这周遭转一转。”
雪地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攒动,定睛一看,原来是只狐狸,通体银白,实在是少见的品种,若不仔细观察,定是察觉不到的。陆萦一时也来了兴致,骑马正欲靠近它,它又有些警觉地跑走了。
“小姐你去哪!”碧落见陆萦骑马越走越远,心中有些慌张,二爷可是吩咐了的……要随身跟着小姐。
既已出来了,还这般畏首畏尾,她很擅长隐忍,但不意味着她就喜欢隐忍,她也想无拘无束地骑马穿梭在山林里,她也想不受世事的纷纷扰扰,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简单地活着。
霁雪初晴,微弱的阳光透过树林,洒在半融的雪地里上,就像天地间都柔和了。她翻身下马,踩着松软的积雪,周遭的环境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脚步踩在雪地里的簌簌声……
那只银毛小狐狸就在不远处,陆萦放轻了脚步,一点一点靠近,这让她想起小时候在雪地里扑兔子时的场景,转眼间,十几年便过去了。
狐狸地耳朵远比兔子灵敏,听得一点点风吹草动,便又蹦哒走了。陆萦笑着摇摇头,目送小狐狸走远去,其实每一次狩猎,她都没有过“战利品”,以至于陆元绍总说她心太软,没有巾帼气概
想来出来久了,他们又该担心,陆萦转身才走两步……
“咝……呃……”
作者有话要说: 考虑了一下,这篇文还是月更比较好,写得很烂,谢谢理解。
第53章 诉衷肠(六)
"咝……呃……"
疼痛仿似钻进了骨髓, 陆萦的右足被兽夹死死衔住, 这兽夹比寻常见的还要大上许多,多半是用来擒林间野兽的,方才分了神, 才不甚踏进这草丛里。
锋利的齿轮直接扎进血rou, 愈发紧了, 陆萦脸色霎时惨白, 暗红的血顺着铁夹滴在雪地里, 格外骇人。
她缓缓蹲下身子,可一人之力实在是无计可施, 四周静谧到可怕,不见一人, "……有人吗?!"
无人应答, 定时是方才骑马走得远了,把碧落都给甩了去。
兽夹越来越紧,陆萦强忍着疼痛, 额间已不住地冒着冷汗, 靴袜都被鲜血染透,刺痛感让她越发无力,时间一长, 假若这兽夹伤到骨头,她这右足也算是废了。
"有人吗……碧落?"陆萦跌坐在雪地里,闭着眼紧咬下唇,死死扛着这痛苦, 喊出一句话,甚至都要使尽浑身力气:"有人吗!"
一遍遍,依旧无人回答,空荡荡的山林里,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她伸手想去掰开那兽夹,终是徒劳无功。
正在她束手无策间,听得不远处的草丛里有细碎响声,陆萦耳力很好,再加上心思缜密,再细微的动静也逃不过她的双耳。
"谁?"短促而有力的质问,陆萦却有种不祥的预感,倘若是手下的兵士们,定不会在暗处蛰伏这么久,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陆萦习惯了明枪暗箭的军营生活,从来习惯了做最坏的打算,她右手已慢慢摸到腰间匕首,"出来……"
原本细微的声响竟完全消失了,陆萦神经紧绷,低头又望见自己右足鲜血汩汩,血流不止,她皱眉苦笑,倒真是命里的劫数了。
沉寂,直至陆萦头脑因疼痛有些恍惚之时,草丛里忽而闪出一个紫色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到了她的身后,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