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齐冲向前去,但秦言的刀法着实快,哪里容得他们思虑犹豫的时间,只是三招两式秦言就将那六人制服在地。
六人皆抱腿倒地□□,但都无性命之忧,只是行动不得。
碧落趴在床底倒是给看傻眼了,原来这偷酒贼这样厉害,那平日里自己那般“欺负”他,他若是打击报复起来可怎办?碧落捂了捂自己的嘴,可见还是要积些口德的。
见没了危险,碧落才畏畏缩缩从床底爬出来,“你……你怎的这样厉害?!偷酒贼……原来你都是装的……”
“怎么能说装呢?我只是对美人向来大度……”秦言一贯吊儿郎当地说道。
碧落脸上不动声色地晕了一抹绯红,此时这偷酒贼看着竟顺眼不少。
“美人可看够了?”
碧落羞死了,已是满脸通红,这浪子也太轻浮了些,她刚欲反驳……才发现秦言压根不是在与她说话,而是朝着她身后……
“秦公子果然好身手。”顾青盏命人将那几个杀手拉了下去,她之前听映秋说此人功夫不差,故遣了几个人来试探一二。
“顾大美人谬赞,谬赞。”
顾青盏不习惯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黄金千两,护陆萦回北疆,够吗?”
秦言:“果然三晋会的人从来都不缺银子呐,在下过惯了清贫日子,来不得大富大贵。”
“你若不愿,那便没了价值,我如今杀你易如反掌。”
“女子还是莫要总把杀伐放在嘴边好。”好一个蛇蝎美人,这明摆着是不给自己退路,秦言回道,“只要你肯放我们离开,我自会将陆姑娘送回陆家,我什么都不要。”
什么都不要?顾青盏从小便被教导,只有绝对的利益才会有绝对的忠诚,三晋会教她只看到人性的贪婪与自私,她从来也是这样活着。
所以,在陆萦为她奋不顾身之前,她从不相信感情,她觉感情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但直到遇上陆萦,为了她甚至可以不顾性命,她才明白,这世上除了算计与利用,抛开自私与贪婪,竟真有纯粹的感情。
“为什么?”顾青盏望向秦言,黄金千两他竟都舍弃。
“因为他是好人。”碧落鼓起勇气说了一句,这些日子若不是秦言帮着她,她早便饿死了,虽然这小子嘴臭了点,但却是有担当的。
“这世上比黄金更难得的,是‘情’字……”秦言走到顾青盏面前,悄声对她道:“你对陆姑娘的一片痴情,在下很是佩服。”
听他这般说,顾青盏虽是微微有些惊讶,但依然不露声色,她素来不喜旁人揣测她的心思,依然冷脸道:“倘若这一路上她出了半点差池,我便杀了你,还有你师父……我顾青盏要杀的人,从未有过漏网之鱼。”
秦言语塞,此人真是不解风情,不过跟陆姑娘处一块儿时,倒是解风情得很,可见世人都是难逃情关的,秦言努努嘴,“行,美人高兴就好。”
“此事我会尽快安排。”还能将她留在自己身边的时日,已是屈指可数。
从一开始欺骗她、占有她,就该想到总有一日会失去她,或早或晚。
针灸术也并无起色,秦言说这仅是时日问题,再不济送去北疆,韩真必定有医治之法。
没人知道顾青盏波澜不惊的面颊下,隐藏着怎样的忐忑不安,就连陆萦也不知道。
这段时日,她时常抱着陆萦整宿不眠,想记着她的味道,贪恋她的温度……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就像要将顾青盏折磨疯一般,再不送走陆萦,她担心自己真会用最卑劣的手段去禁锢她。
“阿盏,你有心事?”这几日,陆萦也觉要发生什么,顾青盏总喜欢静静看着她,不说话也不做任何动作。
顾青盏望她的神情有说不出的专注,良久才道,“想出宫么?去你家人的身边……”
“家人?想……”陆萦的眸子忽闪着光。
顾青盏此时眸子却黯淡了,陆萦自然是想回到她家人身边的,她又岂会愿意锁在这不见天日的深宫陪着自己?
“嗯,过两日……我便差人送你回去。”顾青盏强颜欢笑,就这样一句话费了她多少勇气。
“那你呢?”陆萦一只手臂撑起身子,侧身直视着顾青盏的眼眸,顾青盏瞒了她什么事情,她心中似乎能隐隐猜到,“你烦我了,所以要送我走,是么?”
这些时日阿盏待自己“冷淡”了,又时常背着自己和他人商议着什么,这让陆萦不得不多想。
“不是。”顾青盏伸手抚着她的三千青丝,“你莫要胡思乱想。”
“那你会同我一起离开?!”陆萦又急切问着。
“我自然要和我的阿萦一起离开。”顾青盏勾起唇角,临别前的最后一个谎言,她希望看见陆萦笑靥如花。
“你为何总这样看我?”
“因为我的阿萦好看。”
她张口闭口便是“我的阿萦”,陆萦听着害羞,可心里却不知多开心,顺势窝进顾青盏怀里,主动搂紧她,喃喃着,“我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