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就代表着无限变量,你只要还在这个圈子混一天,就得担着这个后果!你承认须旭对你的指责,并且发出道歉视频的那刻起就丧失了主动权,人们只会觉得,嘿,这男人不一向是这样吗?”
周海怡说话时下巴紧绷,牙齿也在发力,不知道的,还以为杨鸥和她有什么血海深仇似的。
杨鸥纹丝不动,直勾勾盯着她,眼底冰冷无光。多说无益,他等待着眼前的女人把怒火发泄完。
“你既然成天担心这担心那儿的,又何必把我往梦中人剧组送呢?梦中人走得就是各种话题带动热度刷存在感的营销路线,你都没做好心理准备吗?”杨鸥顿了一下,“这可不像你未雨绸缪的风格啊,周总。”
周海颓然地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周海怡这女人,只知道不分清红皂白地教训人,只知道对赌对赌!满眼只有钱是吧!”
杨鸥笑笑,双手作投降状说:“我可不是什么心理专家,倒是你,把自己解剖得刀刀见血,说得都是我想说的。”
杨鸥最火那几年,冉冉影视收购了海怡文化60%的股份,其中周海怡为了套现,将海怡文化个人名义股份14.70%也全卖给了冉冉影视,但她并没有完全离场。她通过蜜蜂投企业管理中心和自己另一间公司,用三层股权套下来,依旧持有了海怡文化剩下的30%左右股份。
冉冉影视同海怡文化签下的对赌条件是三年内公司利润需超过9000万,如果满足要求,就可以将剩下40%股权以1.1亿收购;如果利润在8700—9000万,剩下股权40%收购价格为5500万;利润如果在7600—8700万,那剩下股权40%收购价格就会再减一半,为2700万;如果连7600万的利润都达不到,剩下40%股权将会白白拱手让给冉冉影视。
杨鸥身为撬动这份对赌最关键的棋子,当然心知肚明,在他们眼中自己不就是一个赚钱媒介吗?周海怡才是在他背后,和资本对赌的对手。周海怡委屈吗?不,她一点儿都不委屈,这所有的馈赠和资源,可是被明码标价的。
周海怡抬起脸,也开始苦笑,“你们男人到底想要女人怎么样?我曾经为这个接受女性冻卵的时代自豪,但其实呢,什么都没有改变,男人们的观念依旧冻在二十年前,男人喝啤酒,女人就该喝鸡尾酒。”
“周总,你这可是狭隘的刻板印象。这帽子可扣太大了,女人会喝啤酒,就像男人会喝鸡尾酒一样。在我眼中,我们都是一样的,只是人而已。是人就会有欲/望,会犯错,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你知道我有原则,那就是绝不动别人的nai酪。”
杨鸥拉开车门,外面的冷风灌进来,周海怡打了个激灵。
“我要上戏了,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吧,另外……”杨鸥停了一下,平静地看着周海怡,“我是一个演员,不是什么‘流量’、‘偶像’、‘圈内人’,这是一份光明正大的职业,它跟其他所有值得尊重的职业一样,都有存在的意义。希望你不要忘记,我也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记。”
周海怡动了动唇,眼神倔强,却没发出任何声音,杨鸥看了她一眼,关上车门。
待杨鸥走远,周海怡全身紧绷的力气便泄了大半。她闭上眼,软弱像野火一样烧过来,她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杨鸥像一符定身咒,把她定在他身后,动弹不得。但人又怎么真得会动弹不得了,周海怡还不是好好地工作度假,甚至不停歇地寻找跟他相似的脸庞。她缺乏的,只是那一横心,将灭火器真正拿起来,把对杨鸥最后的火苗灭掉。
27.
不到一周就要杀青。焱城的戏是最后一战,整个剧组的氛围是既期待又不舍。
今天杨鸥一到片场,就看见众人都围在一块儿,他站在外围,有些好奇,伸长脖子想一探究竟。这时,邵青和邢望海从化妆间走了出来,也被从众心理蛊惑,站定抻着脖子,朝众星拱月的中心瞅—一个黄色的大纸箱。
纸箱里发出尖细的叫声,听起来有点像人类的婴儿,但再仔细点儿会发现,这是属于猫咪的声音。
“欸,这母猫是不是怀孕了?是谁把它放这里的?”
“不知道啊,本来还以为是谁放这里的什么道具呢......我们今天没有要用到动物的场景吧。”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一方面在惊异这只猫是从哪里来,一方面在担心该怎么处理这只猫。
“交给我吧。”忽然有人说。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循声望向声音的主人。
邢望海没等其他人作出反应,径自走向前,缓缓蹲下来,轻轻抚摸着母猫的头,母猫蹭着他的掌心,发出呼噜呼噜的满足声。
“乖乖,乖乖,”邢望海极尽温柔地在口中低喃,“你从哪里来的啊?你饿了吗......”
助理李哥不知从哪处找了条毯子,走过来交到邢望海手中。邢望海小心翼翼地用毯子将母猫裹住,然后把它抱出了纸箱。
其余人只知道傻愣愣看着他,邵青率先回过神,问:“邢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