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鸣风气得骂骂咧咧。
-
项青梧和白鸣风这边吵吵闹闹,付故渊和池郁那边安静得不行。
两人沉默地走回学校,往宿舍楼走去。
付故渊突然开口:“你刚才为什么说自己不适合集体住宿?”
池郁低头看着地面,自嘲一笑:“班长,我有自知之明。”
付故渊只觉得莫名其妙:“啊?”
池郁没再说话,他陷入自我厌恶的情绪中,咬着牙满脑子都是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
“池郁,难道以前没人告诉你,和你住一起很舒服吗?”付故渊突然道。
池郁怔愣,吃惊地抬头,迷茫地看向付故渊:“什么?”
“不会吧,没有吗?”付故渊感到不可思议。
“我没有和除了班长以外的人当过舍友……”池郁如实回答。
听到这句话,付故渊莫名感到一阵愉悦,他语调上扬,笑着说道:“你睡觉不打呼也不磨牙,做什么事都安安静静不会吵别人,还爱干净爱收拾,和你做舍友真的是非常舒心的一件事。”
说起池郁的优点,付故渊张口就来:“所以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觉得自己不适合集体住……”
付故渊看向池郁,话音戛然而止。
他看见池郁的眼眶红了。
池郁并不是个爱哭的人,幼年长时间的独处让他学会消化自己的情绪,当初被暴力被欺辱,他都能很快地将害怕转化成冷漠。
而现在,他听着付故渊的话,好似听见一件令人诧异的事,以至于呆滞在原地。
随后他眼底渐渐泛起水雾,如同身体的本能,明明没有感到悲伤,明明付故渊说的话极其平淡。
“啊……”池郁甚至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哭。
他用手背擦掉眼泪,眼泪却越掉越多。
“对不起。”池郁开始道歉,“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突然就……对不起,我控制一下……”
“池郁。”付故渊伸手,扶住他的肩膀,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没事的。”池郁抽噎两声,擦掉眼泪,努力克制情绪,“班长,和我做舍友真的不糟心吗?”
“真的啊,这事我骗你干什么?”付故渊慌慌张张地说。
池郁点点头,用手背搓眼睛。
“别搓了,搓得血红,怪吓人的。”付故渊温柔地拉下他的手,“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沙子眯眼了?”
池郁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他在这平凡的瞬间如释重负,好似沉溺海底因窒息痛苦时,突然有人伸手将他拉离深渊。
不过是一刻的平静,但已足够。
池郁突然很想把当下的心情告诉付故渊,与他分享,渴求共鸣:“班长,我……”
可他的话被一阵手机铃打断了。
池郁拿起手机一看,是刘子厮打来的。
他只得先接起电话:“喂,舅舅?”
“小池,今晚回家住吧,我已经跟你老师请好假了,我放学会来接你,你在校门口等我。”刘子厮并不打算询问池郁的意见,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付故渊问。
“班长,我今晚回家住。”池郁收起手机说。
“家里有事吗?”付故渊疑惑地问。
“不知道……应该是有事吧……”池郁迟疑地说。
“那我只能独守空房了啊。”付故渊笑着调侃。
池郁:“……班长,这……”
“哈哈哈。”付故渊看着池郁窘迫的神情,捧腹大笑。
笑声总是能感染他人,池郁嘴角忍不住抿起,浅浅地笑着。
-
周一下午课程结束,池郁如约地没有回宿舍,站在校门口等刘子厮来接自己。
可不知为何,刘子厮迟迟没来。
大约半小时后,校园门口不再拥挤,只是偶尔走出一两名被老师留堂或者打扫卫生的学生。
池郁拿起手机想给刘子厮打个电话询问情况,恰巧此时,刘子厮发来的短信。
【小池,我临时有点事,晚点再来接你。】
池郁思索一番,决定回宿舍等,于是转身往学校里走去。
就在此时,有人悄无声息地接近池郁,伸手勾住他的肩膀,阻下了他离开的动作。
池郁困惑地转头看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寸头不怀好意地扯着嘴角:“池郁,好久不见啊,聊聊呗。”
池郁起身想走,却被寸头死死地钳制住,寸头压低声:“还他妈想跑啊?长胆了啊?”
说完不顾保安大叔打量的目光,寸头将池郁强行拉走,拽进校园旁Yin暗无人的巷子。
四周再无他人,寸头伸手用力一推,池郁重重撞在墙上,肩膀顿时生疼。
他倒吸凉气,抬起头来,发现除了寸头,其他几个在之前学校霸凌他的男生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