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处理不好便动了根基的,而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大诩吗?但是这个念头也只是一瞬,便被理智掩去,大诩气数定然不会已尽,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候。
看向座下臣子,宣帝开口道,“朕想在座诸位爱卿可能已经有所耳闻了,叶将军新婚燕尔可能不知道,蜀州连日暴雨,河堤被冲垮,很多良田百姓被淹,死伤无数……”顿了顿,又道,“而在瀚州却大旱,颗粒无收。两个地方,一在南一在西,皆遭天灾,这可如何是好?”
封丞相不作他想,“皇上,需尽快调度人手,开仓救济啊。”
工部的大臣也站了出来,“需尽快修堤……”话还没说完便被忠义侯打断,“皇上,救济修堤都势在必行,但是迫在眉睫的却是如何安置流民。我昨夜收到消息,蜀州流民因饥饿,已经……打着起义的名号组建军队了。怕是再过段日子,瀚州收到消息与之应和,一道叛乱,其后果怕是……”未尽之意在座的皆心里门儿清,怕是失了民心,再加上诸侯王虎视眈眈,恐会直接改朝换代了。
宣帝闻言怒极反笑,“朕还以为你们要装蒜到什么时候,朕不提所谓的起义你们是不是也都要装作不知情?看来唯有忠义侯是当真赤诚!”
大臣皆缩着肩膀默默不语,天子盛怒之下,谁敢站出来。宣帝发过火反而冷静下来了,“救济,修堤,改河道,军队镇压,桩桩件件都是要钱,可是国库并不富裕,怕是顾头便顾不了尾了。”
在一旁缩了半天的叶子御这时候才慢吞吞的站了出来,“皇上,国库不富裕不要紧,诸侯有的是钱,蜀州在定南王境内,瀚州在平西王境内,作为一方之王,如果他们不做点表示,怕是说不过去吧。”
宣帝眼中终于有了三分笑意,怕是他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只是等着大臣说出来。“此事可以稍后再议,也不用爱卿劳心,现下有更重要的事需爱卿去做。”
叶子御心底叹气,已然猜到了三分。
果然,宣帝道,“劳爱卿即刻领兵去蜀州,将领头的贼子斩获。”叶子御面上有些犹疑,宣帝连忙说,“这也是国师的意思。”
国师?
叶子御领命,想了想还是道,“既然是国师的意思,臣可否与国师一叙?”
宣帝点头,“你去吧。”
离开御书房,叶子御便连忙向知天殿而去,此次镇压叛乱的对象是百姓,虽难度不大,但是却容易使得百姓心生怨怼,不得民心,但换言之,如果能够攻心为上,还百姓安稳生活,声望必然大涨。
但是这些国师却未提前告知于她,想到国师那日的伤势,心中不免带有隐忧。
知天殿静谧的可怕,蝉鸣声都听不到,还未走进房内,便听到国师清冷的声音,“莫要进来。”
叶子御欲要推门的手放了下来,眉心紧皱,“沉月?你究竟如何了?”
房内传来若有若无的叹息,“我无碍,怕是绯修出事了。”
叶子御纳闷,“师父出事了?说来也是,这么多日都未见到师父了。他去哪里了?”
“名剑山庄。”清冷的声音中第一次带上了无措,“他应当还在名剑山庄,名剑山庄在蜀州,你此次领兵前去,定要将他带回来。哪怕用强的。”
叶子御应下之后便离开了,心底却很不平静,看来这次沉月让她领兵平乱,并不是为了以后铺路,而是单纯的,为了师父。名剑山庄是江湖第一大势力,在江湖中一呼百应,百年底蕴不可小觑,却向来与朝堂井水不犯河水,这次国师竟要用军队来对付这样的庞然大物吗?
向来心系天下的国师,竟也有这般疯狂的时候啊……
叶子御嘴角弯气,带着说不出的邪气恣意,真有意思呢。
出宫时在宫门处遇到了封夜寒,互相点头之后便要擦肩而过,封夜寒却拦住了叶子御,“我从御书房出来的,你又要出兵了?”
叶子御侧首看去,封夜寒是带着笑说话的,看不出什么情绪,便点了点头,封夜寒又道,“此前我那不成器的外甥随你出兵添麻烦了吧?”叶子御也扬起笑,“封将军客气了。”封夜寒摇了摇头,“我可没客气。”随即凑到了叶子御的耳边,状似亲昵,说出的话却森寒无比,“两个皇子,跟你出去了一趟,一个没回来,一个回来了就被折了双翼,叶将军怕是得去烧烧香拜拜神,去去霉气了。”
叶子御也不恼,神色不变,“多谢叶将军好意。”
封夜寒看着叶子御步履丝毫未乱离去的背影,眼中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随即摇了摇头,“但愿他所求与我所求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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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出兵,叶子御特意带了程绾凝一道,虽说将在外家眷不得离都,但是规矩是死的,万种条条框框都敌不过国师的一句话,在心中有神,有信仰的国家,国师已然不仅是一个人,更是绝对的权威了。
调令先行让炽凤大军前往蜀州不远处的遣安县,叶子御带着程绾凝轻装赶往,一路上,离诩都越远,流民便越多,衣衫褴褛,面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