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蜷缩起身体,微微颤抖着,攥着衣袖的指尖都有些发白,似乎是疼到了极致,冷汗淌了下来,滑过Jing致的侧颜,宛如哭泣,嘴唇也哆嗦着,开开合合,也不喊痛,只是不停重复的念着,“绯修……绯修……”直到昏过去,人事不省,眉头仍然是紧皱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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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备婚礼是叶子御一手安排的,每个环节都细细过问,不假手他人,掰着指头算着日子等着迎娶程绾凝,然而在大婚前一天,将军府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也是叶子御意料之中会出现的人——四皇子萧子缪。
萧子缪的脸色很不好,看到叶子御后,怒意更是不加掩饰,“叶将军,我可有得罪过你?把我送去平西王那里,对你有什么好处?”
叶子御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手边的茶,是本要送给阿凝的针叶白,怕是下人认为来着尊贵,便拿出最好的茶叶招待了。有点生气,下人太没眼色了。“四皇子以为是我让皇上知道你做的陷害兄长的事?”
萧子缪目光如毒蛇一般盯着叶子御,“你莫要胡言乱语,虽是我手刃皇兄,却是为了大诩着想!”
叶子御撇嘴,目中不屑,你可真敢说啊。也不跟他辩驳这一点,只是道,“四皇子怕是小看皇上了,制衡三大世家,握紧军权,寻了机会便毫不留余地的绝了张家后路,你以为这样的皇上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看着萧子缪有些发白的脸色,叶子御笑的不怀好意,“我既为人臣子,自然会说出皇上想听到的事实,皇上想让我亲口说出来看我是否忠心,那我便如皇上的愿,让他看到我的忠心,仅仅如此而已,我哪儿来的能耐让皇上舍弃个亲儿子啊?”
萧子缪不可置信的看着叶子御,“是父皇本意便想要我死吗?”
叶子御“啧”了一声,“别说这么绝啊,平西王肯定会好好款待你的,你可是他的筹码啊。”顿了顿,补充道,“暂时还是死不了的。”
萧子缪神色变换,手紧握成拳,良久才舒展开,用着平日的神色看着叶子御,“哪怕这是父皇原本的打算,也定然少不了你的推波助澜。”萧子缪扯出一个恶意的笑,“听闻你明日便要大婚了?”
叶子御面色不改,“莫要白费力气,否则你会有更糟糕的去处的。”
萧子缪坐在椅子上,拿起凉了的那杯针叶白在手心,“叶将军也是识时务的人,不然不会从平西出来,却在大诩风光无限。”
“圣旨已下,你来找我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麒麟之才……”萧子缪双眼有些泛红的看着叶子御,“国师一句话便让将军得到父皇的信任,那若是得到国师肯定的下任君主,父皇定然不会违逆天意将我送往平西了吧?”
叶子御皱眉,“你想做便做,端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只是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不会帮一个必死之人,让自己跟着陪葬的。”
萧子缪抿了一口茶,有些嫌弃道,“将军府竟然连杯热茶都不肯续吗?”将茶杯放回桌案,“我今日来此,是希望将军能为我做事,我向来惜才的。”余下没说的话二人皆心知肚明,因着麒麟之才的断言,只要是叶子御所效忠的,便是明主,哪怕萧子缪做了大逆不道之事,天下文人也会少一些口诛笔伐。
叶子御听到这里,也不想再继续跟萧子缪客套下去,在她看来,萧子缪简直是白日做梦。冷着脸让下人送客,不等人走远,便下巴冲着过来收拾的下人抬了抬,示意扔了萧子缪先前所用的杯子,管家在一旁毕恭毕敬的等着叶子御吩咐。
“针叶白是给这叶府的将军夫人喝的,岂是随便什么人能碰的?”
管家闻言连声认错应是,叶子御也不为难人,也没心思处置下人,她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可掌控的事要发生。
萧子缪离去的心情远不如他面上看着那么淡定,一旦去了平西,再回来,怕就是尸体一具了,皇家要颜面,父皇明知萧子胤冤死的,却也不澄清,反而这样的方式惩治……萧子缪平生第一次有了心凉的感觉,可笑他早知皇家无父子,却从没想过对付父皇。
如今只能最后一搏,成败全在明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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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八,宜嫁娶,纳采,订盟。
将军府入眼皆是红色,喜庆的乐声不绝于耳,礼炮备在门前,等着将军迎来新娘子。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样子,来的宾客也都带着厚礼和祝福,整条街巷也摆满了宴请普通百姓的宴席,今日但凡说了祝福话的平头百姓,都能坐在街巷的宴席上,有一顿好鱼好rou吃。
叶子御难得的有些紧张,看着眼前程府大门,下了马不知所措的被领着去接新娘。
一点点接近了,她的阿凝蒙着盖头看不清容颜,一身红嫁衣灼灼,就站在那里,等着她过去牵起她的手,将她带走。
眼中似乎仅剩下那一抹红衣了,叶子御走到程绾凝的面前,拿起绶带的另一端时,看到程绾凝双手绞着红绸,很是不安的样子。便将绶带那端的红绸从她手中抽出,扔在一旁,直接拉住她的手,感受着二人手心皆是shi热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