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能够护佑我的家人。”
闻言将士们简直都红了眼,额头青筋爆出。从军外出,本就是为了家里人能有口饭吃,能混个出人头地,但是如今他们在外拼命,权贵却用家人要挟为他们的龌龊权谋做事,怎能不气,怎能不怒?
不知是谁先开口要个交待,整个营地都是大诩儿郎悲愤的怒吼,或是要给个说法,或是要弃军籍,更有甚者,喊出了杀了萧子胤的话……
白杭沉默着,看向萧子胤的眼神也很不友好,最开始或许想着弄清楚再说顾忌军心不能乱,但是在听着将士们一声一声泣血般的质问,心底的愤怒也无法抑制了。
在黑夜中怒火不断升腾,而军中有地位能说话的都沉默着,有将士拿出自己的武器,映着火把的光,直冲着萧子胤。
似乎是被这样的阵仗吓到,萧子胤连连后退,额头上淌着冷汗,整个人都在颤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毕竟是皇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只是苍白的为自己辩解着,“我没有要害大诩,我是被陷害的……”
萧子缪抽出腰间的剑,神色悲痛,“大皇子通敌叛国,意图杀害我大诩八万儿郎,此剑是父皇赏赐,如今我便用它来给我大诩将士一个交待!哪怕此后父皇责罚,我萧子缪也无愧于心,无愧于大诩!”
说完便刺向萧子胤,运足了十成内力,向着心口,毫不留情。
萧子胤身边都是冲向他的武器,被围的紧紧的,退无可退,也无力还手,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剑刺入自己的身体,裂帛声伴随着飞溅的鲜血,他看着自己心口利刃,顺着剑身看向剑柄,看向拿着剑的人,那人是自己的同父兄弟,与自己争宠数年,却也共渡数年光Yin,如今下手,却是手都不抖的。看着萧子缪嘴角隐隐带有的笑意,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向后缓缓倒下,意识一点点离去的时候,眼睛仍然不甘心的睁着,带着愤怒,带着嘲讽,也带着……悲凉。
临死的大皇子,轻轻的声音淹没在将士们叫好声中,“你赢了……”
萧子胤躺在地上,虽然人已经死了,鲜血却仍在不断的涌出来,一点点浸染身下的地。可是这一切还没有结束,尽管萧子胤死了,可是他们身上的毒还在,哪怕怒火微消,问题却还没解决。
萧子缪跪坐在萧子胤身旁,伸手将他睁着的眼阖上,叹了口气,让手下将尸身收敛,看向将士们,“我萧子缪在此发誓,定然会为你们寻来解药的!”
然而此时的将士们都不敢信任皇家,尽管亲眼看他杀了罪魁祸首。
叶子御站出来,“散了吧。”看着他们没有离开的意思,叶子御冷笑,“不然你们要做什么?造反吗?!”
白杭摆手,对将士们道,“散了散了,这事儿肯定会给你们个交待,我们有仗要打,如若不给你们解毒,岂不是把城池给对面拱手送上?放心吧,四皇子和叶将军都发话了,散了吧。”
哪怕不甘心,但是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继续僵持下去,怕是真的是不得不造反。
等将士们都离开,没了火光,这一片地便暗了下去,地上的血迹还有腥味,月色惨淡,看上去着实可怖,一个时辰都不到,便死了一个皇子,几员大将不敢离去,等着吩咐。这事,该如何向上禀报。
萧子缪看向叶子御,他眼角似乎还带有泪意,“我回京请罪,将一切告诉父皇,此地战事,就劳将军多费神了。”
叶子御摇摇头,“哪里,四皇子深明大义,此举也是为了稳定军心。”话里丝毫不提萧子缪这般作为的对错,也没有妄自判断大皇子便是罪有应得,而是重点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影响——稳定军心。
萧子缪神色不大好,先行离去了,叶子御让将领各自回营,直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她看向地面,断魂香已经被带走销毁了,地上只剩下杂乱的脚印和新鲜的血迹。良久,轻声笑了笑,带着讽意,“皇家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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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缪第二日便动身回诩都了,叶子御让身边的暗沉随行,以保护四皇子的名义,并将自己亲笔写的文书让暗沉带去诩都。上面是详细的此事起末。
此外,叶子御下令军中中毒之事不能外传,为防夜长梦多,当真泄露出去,便在疫情好转之后,下令攻城。
或是发泄怒火,或是感觉自己已然中毒活不长久,将士们毫无顾忌的冲过去,不要命一般的打法,很是顺利,三日便拿下了城池。
而承宁王则被牢牢捆着按在了叶子御的身前。承宁王看到叶子御,开口便道,“本王愿带承宁大军归属大诩,任凭大诩差遣。”
白杭闻言不屑,“看你行军作战还以为你颇有才略,不想是这种贪生怕死之辈。”
承宁王不理会白杭,只看着叶子御。
叶子御笑了笑,“如今风雨飘摇之际,承宁王肯为我大诩所用,自当欢迎,只是此事还需上报,委屈承宁王稍等几日了。”
说完便让人为承宁王松绑,白杭皱眉,“我不愿跟这种人共同作战,今日投诚的如此干脆,来日便能背叛的也这般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