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勾勒出恢宏的镜像,散发着香甜的气息,让她恨不得马上就走,去一个人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把从小到大盘踞在她心里的痛楚斩草除根。
她俩坐在吧台喝酒,陈千盏托着下巴,晃着酒杯,笑着说:“练练酒量吧,省的以后一个人没办法不喝的时候扛不住。”
她身上有一股野性的迷人,徐灯有点羡慕,她觉得自己太拘谨,还有点土气。
陈千盏看着小姑娘小口小口的喝,光色变幻的灯下,对方脸倒是不红,脖子先红了。
她能看得出徐灯那点跃跃欲试的心,每个人都心有桎梏,有些人终其一生都难以挣脱,有些人则是被伤的遍体鳞伤依旧不屈不挠。
徐灯有点压抑。
并不健谈,但她似乎也有开口说的欲望,那点压抑又好像是笨拙。
那点她曾经见过的瞬间的灵动好像只是惊鸿一瞥,很难再见一次。
她看着这空间内的灯红酒绿,觉得高中生还挺有意思,下一刻,手机响了。
她也无所谓在这种喧闹的场合,接起来喂了一声。
姜荻的声音很轻,“老千,你哪儿呢?”
“橙港啊,你听不出来?”
“那正好,你来接我一下,我在附属医院这。”
“怎么啊还在医院?伤着了,”陈千盏看着徐灯还在发呆,笑了笑,“我今天可没开车,高彦那小子非得让我挤地铁坐公交,说要和我在车上好好腻歪,现在只有两条腿。”
“那你问你朋友借一下,我现在身无分文,没办法打车。”
“手机也没?”
“没带那个。”
“行吧,”陈千盏站起来,拍了拍徐灯的肩,“我去接个人,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小姑娘点头,乖巧地捧着酒杯。
今天考试没规定要穿校服,不然她惹眼得很。
陈千盏开车到附属医院的时候看了很久才看到姜荻,这丫站在一电箱下面,低着头一声不吭。
手上还包着纱布,包的跟骨折似的,陈千盏按下窗玻璃就问:“你被你妈打断手了啊?”
姜荻被吓了一跳,没好气地说:“是啊,粉碎性骨折。”
等她上了车,陈千盏问:“没事吧?”
姜荻:“就隔了割腕,包得夸张了点。”
“哦豁,这么非主流,”陈千盏看了看她的手,“你没这么想不开吧?”
“就演个戏,没什么的,不深,”姜荻还晃了晃,“当献血了。”
“怎么,闹翻了?”
“对啊,”姜荻翘着腿,从前那点端庄消失的干干净净,跟陈千盏坐一起像两个女流氓。
“我溜出来的,我爸在医院跟我妈吵呢。”
“你溜出来的?佩服,”陈千盏笑了笑,“我还要送你回去啊?”
“我没打算回去。”
“我今天要去我的乐队,我这个替补经常逃班,感觉大老板要开了我。”
“我也是老板之一啊,你怎么不讨好我?”
“你这手还想上台?”
“我乐意。”
“随你了。”
徐灯坐了很久,第一次那点带着兴奋的陌生感早就消失了,她的适应力其实挺强,只不过是内心的抗拒在负隅顽抗,现在竟然跟那点反骨合二为一,倒是消失地干干净净了。
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这个酒吧也没有她以前想想的很乱,不过搭讪的也有,这种暧昧的光线下,没姿色的都被赋予了一层迷离,平添了几分妖娆。
姜荻先进去的,她本来就是直奔后台,是要绕吧台的,结果这么一眼,就看到了徐灯的背影。
她愣了一下。
回头问陈千盏:“你带来的?”
陈千盏点头,“兴师问罪啊?”
姜荻皱眉,“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上次也是,周年活动徐灯居然还在这里过夜。
她耿耿于怀很久,但在徐灯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跟别说质问了。
“小朋友挺有意思的,还聊得蛮来。”
陈千盏对姜荻的醋意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她早在姜荻头一次离家出走那点过激反应就察觉了这俩小朋友不对劲的地方,现在依旧肆无忌惮,恨不得多踩几脚,看看姜荻会做出什么反应。
没想到这伤员居然什么都没说,绕过吧台,也没跟徐灯打招呼,直奔后台了。
橙港的驻唱都挺有名气,姜荻所在的乐队不是很正式,都是学生和无业游民,乱七八糟搭配,居然也能出一种混搭的风格,也有人吃得下。
陈千盏回到位置,看徐灯依旧发呆,喊了她一声,“这么吵居然还能被你营造出一种雅士的风格,你还挺厉害的。”
徐灯看了她身后一眼,“你接朋友回来了?”
陈千盏嗯了一声,“她已经进去了。”
“哦……”
这时候一直唱小情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