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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韩若家后,已经是晚上6点,按门铃没有人应,我才想起,韩若曾经给过我一把她家的钥匙,我打开门,屋子里黑乎乎的,不光窗户紧闭,连窗帘也是拉上的。我赶紧打开灯,就看见凌瑶穿着睡裙坐在地板上,我走到她旁边,跟她一起坐在地板上。
“凌瑶,我是云末。”我喊着凌瑶。
凌瑶抬起头看着我,张了张嘴:“云末。”
听见凌瑶喊我的名字,我心里才踏实下来。
“嗯嗯,是我,我们坐床上去,好吗?
我扶着凌瑶,她已经瘦得不成样子,Jing神萎靡,并不愿和我多说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她,只是扶着她躺下,守在她床边。
“云末,你不用过于担心我,我还挺得住。”凌瑶的声音苍白无力,让我一下鼻子发酸,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好,我知道,我就在这里陪你,你睡一会儿。”我尽量放轻自己的声调,让声音柔和。
韩若的家位于内河市人民医院附近的一个高档小区里,房子有100多平米,朝着河,夜景很美。本来卧室里床的右侧是一扇大大的窗户,现下已被凌瑶关得死死的,这使我感觉憋闷,喘气不畅,夜景更是半点也看不到。
直到晚上12点,韩若才到家。我循着声音出了卧室,并轻轻的关上了卧室的门。她着实给我吓了一跳,她戴着手术帽,穿着手术服,直接给奔回来了。
“你怎么这样就回来了!?”我张大嘴,难以置信。
韩若说:“我担心凌瑶。”
“凌瑶已经睡下了,你吃晚饭了没?”
“还没,那我去煮点东西来吃。”
“穿成这样怎么煮!我去,你赶紧去收拾收拾你自己。”我朝韩若说。
我在厨房煮面条,韩若去洗了澡,让我想起当年我俩在宿舍偷偷煮面条吃,被舍监当场抓住,最后韩若不得不使出美人计才得以免除处罚。那时候人生的战场是学校,最大的对手无非是舍监和分数线,哪像现在世界变成了战场,社会成了对手。
韩若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出来时整个人看着阳光了不少。她坐在餐厅里用毛巾擦着长长的直发,我把煮好的面条端到韩若面前,然后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凌瑶,想搬去会城住。”
我停下手中的筷子,抬起头对韩若说:“这样挺好的,起码在会城,凌瑶会好过一点。”
“嗯,我想这应该是暂时的,等凌瑶情况好转,我们再搬回来。”
“你的工作怎么办?”
“我可以每天开车来回。”
“也好。一有时间,我就过来看你们。”我低下头咀嚼着嘴里的面条,想起大学和她同窗四年,每天蹭我一顿面条,蹭了四年啊,估计足以绕内河市一圈。
“丫头,你可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凌瑶那次?”
“嗯,我记得。”当时凌瑶满脸是血,全身伤痕,身上的白色吊带被血侵染成红色。
“凌瑶脸上的伤是她自己用玻璃碎片划伤的。”韩若低沉的说。
“啊!”
“凌瑶亲口对我说的。”韩若低下头,我看到一颗眼泪顺着她的脸滑进了碗里。
“凌瑶还说其它什么了吗?”
“没有,真是她晚上经常做噩梦。”
“你可听说过彼岸花。” 我问韩若。
“没有。”
我没有追问韩若是因为我知道彼岸花是开在冥界忘川彼岸的一种不祥之花,相传其有花无叶,当灵魂度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留在了彼岸,开成妖艳的花,俗称彼岸花。不过这花既然是开在地狱之途,代表着死亡,堕落,看见这个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我更喜欢这话的另外一个名字,又称曼珠沙华。
“你们什么时候搬去会城?”
“就这两个礼拜。”
“要我来帮忙吗?”
“好,凌瑶也希望你能来。”
“韩若。”
“嗯?”
“我想查卢董事长的死因。”我坚定的说,“你不准拦我。”
“你?”
“嗯,我。”
“你吃错药了?”韩若大声说到。
“我想帮卢总。”
“为什么?难道你喜欢上卢安河了?”
“当然没有。”在这种连我自己都没弄清楚对卢安河的感情的情况下,我当然不能承认。所以找了一堆借口去支撑我的观点。
“我是为了查清楚我家和卢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韩若用她那双丹凤眼盯着我说:“我还不知道你,但我想提醒你,像卢安河那样高高在上的女人,你粉身碎骨了,她都不一定知道。”
“我明白,我什么也不图。”
“那你又何苦!” 韩若随后翘起二郎腿,笑着继续说,“我看呀还是古人说得好,不撞南墙不回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