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课回来的时候碰到了祁晨朗,然后祁晨朗黏着她一起去吃了个牛腩饭,之后的每天晚饭时间,祁晨朗都在她宿舍楼下等着她。
尽管他只是特别低调地蹲在大榕树下面,可还是特别容易引起路人的侧目。
林瑶不下去,他就不走,蹲久了林瑶也不忍心,想着晚上去食堂吃点好的也挺好,就这么吃了好几天了。
偏偏这人吃饭又不说话,吃完饭绞尽脑汁跟她搭话却又总是词穷到尴尬。把林瑶憋得啊,真想撬开他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装满了凉茶。
可是吧,每天都这样,林瑶竟然也都习惯了,祁晨朗要是哪天找到一个有趣话题跟她聊,她反而不习惯呢。
昨天林瑶实在无聊,吃完饭和他打了几场手游,抬头看到他双眼发亮,林瑶叹口气,心想这孩子总算还是没傻,还知道玩儿游戏呢。
想到这儿林瑶自己吓一跳,他和自己有了这么一个可怜的共同语言,她为什么心里这么高兴?
以前在书上看过一句话:爱情里没有合适,只有想不想合适。
她想,是不是自己有点想和祁晨朗合适?
不不不,她从阳台上下来,伸个懒腰。江斯年在她心里撕了一条大口子,然后这条口子结成了疤,看着没事儿了,可一碰还是疼。
暂时只想好好学习。
她忍不住又攀上阳台,往下一看,祁晨朗这次没蹲着,在宿舍楼下站着,像根木头似的。
路灯都亮了很久了,林瑶叹口气,换衣服准备出门。
林菲尔见她又出去,忍不住打听道:“林瑶,这几天你怎么老出去吃晚饭啊?”
林瑶懒得理她,甩了一句“有人追”就出门了。
她奔到那截木头身后,猛地一拍:“嘿!”祁晨朗被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林瑶,羞涩地一笑。
时间太晚了,别说牛腩饭,大米饭都没了。林瑶说不如去小吃街吧,祁晨朗默不做声地跟在她旁边。
林瑶忍不住问他:“唉我说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怎么一会儿一个样啊?”她伸出手,给他数着Jing分的个数,“你都能Jing分出一桌麻将了!”
祁晨朗的脸色变了一变,半晌才说:“我是有病。”
林瑶真是被他气笑了,自己说自己有病,他这是真有病啊!
祁晨朗吞吞吐吐道:“我,我真的有病。”
都八点多了,去往小吃街的路上并没有什么人,要等到晚上十点这里才会热闹起来,趁着人少,去后边要上一盘烧烤,如果啤酒瓶没那么脏兮兮油腻腻的,最好也来一罐……
林瑶心里琢磨着一会儿要吃啥,冷不防听到祁晨朗的一句话。
“其实我不是个正常的男生,我……我是……”
“你难不成是个女的哈哈哈哈哈!”林瑶狂笑,却看到祁晨朗神色变了变,然后低着头不说话了。
“哎你接着说啊,我不笑你了。”林瑶刚才以为他在开玩笑,就调笑了他一句,没想到他是这种表情,心里不免犯嘀咕,他这是怎么了?
“如果我真是女的呢?”祁晨朗突然开口道。
被他那双澄澈的眼睛盯着,林瑶突然觉得不自在:“开什么玩笑呢,怎么可能啊。”
“我是说假如,”他话音虽轻,语气却有点强硬,紧盯着她的眼睛,“如果我真是女的,你会觉得奇怪,甚至变态吗?”
林瑶认真想了想,说:“是男是女,你不还是你祁晨朗嘛,你还是爱吃牛腩饭,还是爱打游戏,还是喜欢缠着我,会有什么变化吗?”
祁晨朗垂下眼睛:“这些当然不会变了。”
林瑶拍拍手:“那不就得了。你就算是女的,我也照样拿你当哥们儿啊……”她想想不对,“我依然拿你当好姐妹啊!”
祁晨朗却又低着头说:“你真的不觉得我不男不女吗?”
林瑶觉得奇怪:“什么意思,怎么个不男不女法?”
祁晨朗吞吞吐吐地:“好多人都说我是娘炮,你不也这样觉得吗?”
林瑶确实觉得他挺娘的,但是对她而言,“娘”这个词并不是贬义词。“娘炮”这个词其实是一种双重性别歧视的称呼,一方面歧视了具有和普遍男性特质不相符的特质的男性,另一方面,贬损了女性大多都具有的特质。
林瑶只会说他“娘”,而不会说他“娘炮”。
听到林瑶这样说,祁晨朗似乎感到安慰似的,低着头不说话了。
他这个性子,林瑶竟也习惯了。她聒噪,如果再来一个爱说话的,那所到之处不都成菜市场了。
叶青青有了媳妇儿,她也找个小跟班儿,哼!
作者有话要说: 姬佬和姬佬之间是有磁场的,相信吗哈哈哈哈
☆、期末
六月末,各学院陆陆续续结课了,漫长的暑假之前有个叫做“期末考试”的坎儿,平时不认真听课的林瑶都开始到处找学霸借笔记了。
叶青青熬了几天的夜,总算是把自己在网上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