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办法就是有那琉璃镜,可是在这个时候,琉璃镜消失了。
等了一百年,好不容易等到周周回来,她不能再失去她。如果此生再失去,也就没有下辈子了。她与那画中仙的约定的时间越来越靠近,能见到周周的日子也少之甚少。若是连周周最后一眼都看不到,她会死不瞑目的。
普霖将手中的玉佩还给了瓷梵,停了半响,等到窗外飞进来一只白鸽。他伸出手让白鸽停到自己手上,将手放到耳边,那鸟非同寻常。晓是知普霖意,便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着话。
他们一人一鸟在哪里,瓷梵不觉得惊讶,以前她便见过。而且能与鸟类通话,还是周周教的他。
他嗯了一声,抬手将鸟放飞。不过他脸色有点难看,走了过来对瓷梵说道:“这件事不是你能管的,回去吧。”
“我不知是何事我不能管,但且你把事告诉我,我自己分辨。”一双柔水情深的双眸,如今此中霜色越来越重,盯着眼前普霖有些难受。普霖惊讶的看着她,一脸不敢置信。
“你体内是怎么回事?”说着,他走上前想要查看她的脉搏。
瓷梵退后几步,闷声道:“一百年前的约定,如今也该去实现了。”
一百年前的约定……
普霖想了起来一百年前的那个约定,没想到会过的这么快。他抬眼打量起来瓷梵来,看着她身形比一百年前瘦了一圈,曾经玲珑曲线的身材,如今变得像极了病榻之人。不知那一张脸,是不是也变了模样?
“摘下来,让我看看。”普霖声音开始微微发颤,他忽然变得如此害怕。自从当上了这天机阁阁主,他从未怕过什么。可是听到瓷梵口中那一百年的约定,他忽然害怕起来。
看到普霖如此害怕,与他仙风道骨的模样相差甚远,瓷梵冰霜封锁的眉尖也微微融化一点儿。像极了当初刚来天机阁的时候,她是那样的温柔善良,容貌虽比不上宋周周。但是脸部线条的柔和,一双是喜是嗔的眉目。更有这世间独一无二妙丽嗓音,当时还是儿童的普霖天性未散,看到来了这样一位温柔的姐姐,便是喜欢的不得了。每日陪在瓷梵左右,一口一个姐姐。
如今他这般老了,看着依旧年轻的瓷梵,他喊不出姐姐二字。但是心中依然记得瓷梵的温柔,寒雪中唯一的火光。
“怎么会过得真快。”他眸中满是不舍,最后看了一眼端坐在那里的瓷梵后,叹了一口气背着手归去。
“这种事出自我门内,你已经不是天机阁的人,轮不到你来管。”普霖说完这句话后,便离开了这里。临走之前听到房内一声低叹,他咬着牙离开了这里。
回到住处,看到素霜打包好一切行李。瓷梵走过去帮她,收拾完后,看到她一直在看着自己。她也看着她,不知不觉打量起来她。
素霜生的好极了,白净的脸上没有一丝掺杂斑点,媚眼如丝带些娇嗔。嘴唇饱满且红润,微微一笑像极了仕女画中的佳人。
“你要去哪里?”
她愣了片刻,眼中越发的迷茫起来,接着看向瓷梵,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问道:“对啊,我这是要去哪儿?”
她这个模样忽然触动了瓷梵的心弦,瓷梵心疼的握住的手,说道:“我们再留下,琉璃镜会找回来的。”
只见素霜贝齿咬着红唇,美目含着泪水,盈盈的看着瓷梵点了点头。接着她抱住了瓷梵,闷声哭了起来。
看着她哭的如此伤心,瓷梵抬起手开始拍着她的后背,口中安慰道:“我不知你心中苦楚何来,但是你要知道。你心中的苦而产生的负面只能,朝着那些伤害你的人。切记我的话,不要因为别人伤害了你,你就憋在心里。”
“可是,我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谁,在哪儿。我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我怕,我好怕。”她身上忽而无力起来,将身子的重量全部靠在瓷梵身上。瓷梵不是平常柔弱女子,可以挡的住她给自己的压力。可是保持这个动作,真是让她有些羞愧。她扶着素霜的身子慢慢坐了下来。将她搂在怀中,慢慢的安慰着。
直到半夜里,月色渐渐深了起来,怀中的人不再哭闹。她低下头看着趴在她怀中的素霜,瓷梵微微皱起眉心,但是慢慢将她身子放平在床上。给她脱掉鞋袜后,盖上棉被后,便走了出去。
月色当好只是略有寒风呼啸,每当如此夜色之时,便思起周周。别说是在这里,在她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周周,你在哪里?”一行清泪顺在眼角流下,她连忙擦了擦,对自己呢喃道:“她不喜欢你哭。”
今夜如何也睡不着了,不如躺在屋檐下,喝着一盅清酒思着自己的恋人如何?
想着,她便出了门,去找当初在天机阁梅花树下,藏着的一坛酒。她将那坛酒挖出来后,冲洗了一下酒坛上的淤泥后,她竟然找不到倒酒的酒盅。
她讪笑道:“周周不在身边,我又何必装什么高雅之人?”说着,便将酒坛抱在怀,随着微风吹振自己的衣衫,衣衫翻动声在空寂的夜月中,声音格外响耳。
所幸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