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是你先动心的还是凰誉?谁主动的?啪啦啪啦啪啦……
景姝:“……”她还是赶紧回去睡觉好了。
“咳咳……”
楼陵转过身,在走廊拐头处瞧见自己父亲背负双手站在那,高大的身影笔立挺直,虽然看不清楚此刻他的表情,但是猜也能够猜到定是脸色发黑,楼陵觉得后背像是被泼了一桶凉水,他知道自己爹肯定是要和景姝谈谈的,于是极有眼色嬉皮笑脸地打个招呼后开溜。
景姝显得从容很多,她上前给楼铭请安后,楼铭敛眉沉默,定定地打量着她,目光微冷,一寸一寸地从她的眉眼间划过,手握重权的楼铭身上有股不怒自威的味道,何况他根本没有丝毫地掩饰内心的不满。
这样的压力,连楼陵都难以承受,不过景姝也是活了几十年的人,她神色不变,表情可以称得上是淡然。
楼铭眼眸微动,终于开口:“进书房来吧。”
到了书房,他开门见山,“你们的事情,凰誉都告诉我了。”他的语气和他沉沉的脸色不同,无奈,愁闷,和不可理解。
白景姝看惯人心,也摸透了楼铭嘴上不饶人却心软的性子,他这么说就已经是同意了她们二人的事,只是理智上的同意,心里那道坎肯定是难以跨越的。
至于他为什么能够在短短两个时辰内就想通了,首先定是凰誉这次出事,他在愧疚的同时也在后怕,其次,应该还有伯母的功劳,给他做了思想工作。加上他误伤了凰誉,愈发地觉得理亏。
但是,所有的理由,都不及他内心疼爱凰誉,打心底里希望她能幸福,也把自己当做女儿怜爱,尽管他不可思议,可又无可奈何。
多年的情谊做不得假,楼铭能够妥协,不过是天下父母心。
视线中的男人无论何时都是挺直脊梁,表情古板,看起来严肃且不可靠近。当初年少第一次见到他,被他吓得哇哇大哭,还是楼夫人呵斥他板着脸对着小孩子像什么话。那个时候他罕见地露出类似于无辜和无措的神情,想要做出和善的面容又不行,把一张脸扭曲得愈发可怕。
白景姝上前一步,这楼家待她如何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可是,从初懂人事爱上凰誉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她对楼家的亏欠这辈子已经无法偿还。当初她就说过,她跟白渠一样,都是白眼狼!
她直直地跪下,一字一句,“对不起!但是我一定不会辜负她!我可以给她幸福!您可以放心地将凰誉交给我!”
楼铭被她跪下的这个动作惊得说不出话来,正要去扶她,却被她眼里的坚定和执着震撼,漆黑瞳孔里,明明白白地将她的情绪刹那散开。
未尝没有挣扎痛苦过,悲哀痛哭过,从开始的挣扎躲避,到后来的隐藏压抑,最后的守得云开,这期间她历经过多少锥心之痛,有过多少次的绝望,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代她承受。然而在这一刻,她将曾经的伤口扯开给他看,让一向古板的楼铭也禁不住侧目。
“你……你起来。”说着就将人扶起来。
景姝顺从地站起来,眼中的情绪还未来得及褪去,一抹笑意浮上,“您大概可能不信,我从九岁开始,知晓自己的感情,就没想过……没想过凰誉对我会有其他的感情。”就算最后她死缠烂打,也没有期望过凰誉有一天也许会对自己有想法。
她只是凭借着执念走到这一步一条路摸到黑,即使撞到南墙也不想回头。即便后来重生了,她也已经做好了再次看那个人同别人步入喜堂的准备。
当初口口声声地说那个人一定会是自己的,即使是这么想,可是倘使凰誉最后依旧爱上了楚然,她也做不出拆散他们的事情,那个时候自己依旧会逃,只能暗地里祈祷她幸福。
楼铭锁眉,他从一开始的震惊难以接受,到现在的平静面对,思绪兜转,却都没往她们二人在一起会不幸福这方面想,也同时是知道这样,才会说服自己接受。
抖抖唇组织语言,“你有没有想过……面对以后的流言蜚语,你们会抬不起头来。”被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那样的生活,该是多……难堪。他楼铭过了大半辈子将声明置之度外,可很明显她们两人正当年华,如何受得住?
景姝瞳孔一缩,鼻子酸涩,原来不管怎么样,他们担心的都是做儿女的生活。有这样的家人,当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伯父放心,我会正大光明地娶凰誉过门!”
掷地有声的话如同承诺誓言,楼铭目光如炬。接着又听到她说,“白景姝已经死了。凰誉的未婚夫不是晋玄吗?”
楼铭:“……”
“我什么都可以给她,除了一个孩子。凰誉若是喜欢,我们也可以领养一个,她不喜欢,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和别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想一想,好像觉得也没什么特别的不妥是怎么回事?
脑海中又想起夫人的话,凰誉那孩子,你见她对谁有对景姝上心过。生活是孩子们的选择,你不能代替她去过。
就算凰誉顺从你的心意嫁给一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