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
楼凰誉一咯噔,“嗯。”
“我舍不得你,所以我不会有事的,但是……”白景姝闭了闭眼,心里的害怕莫名陡增,“倘若我出了事,你不准把我忘了!”没有得到答案,她也不急,徐徐开口,“这种话我只说最后一次,你听清楚!”
楼凰誉心跳得很快,不是她的呼吸喷在自己敏感的耳朵间,也不是她若有若无的触碰,而是那种类似交代后事的语气,令她非常不安,心狠狠地揪在一起。
“若是我没挺过来……你给我的承诺就不必当真,”景姝眉眼间闪过一丝痛苦,虽然,那个承诺里也没有什么风花雪月,声音微微颤抖,隔了一会才稳住嗓子,“楼凰誉,你必须,必须要幸福!”
就算最后陪着她的人,不是自己!
白景姝掐住她的下巴,自己狠狠吻了过去,这个吻和任何时候都不同,没有惶恐,没有小心翼翼,也没有压抑和克制,甚至可以说粗暴,直接,嘴里有股血腥味蔓延,也不知道谁的。
“今晚要开始?”
“是。”
楼凰誉没有想到她说的开始,那么快。她不过是回去放了碗筷刷个碗筷,回来后,就见着她躺在床上,地板上和床单上全是鲜血,整张脸苍白如纸,因此就显得那红色愈发刺眼。
楼凰誉脑中哗地一片白色划过,悉悉索索,她几乎分不清颜色,快步走到床的旁边半跪下,颤着手去握白景姝露在外边的手臂。
“景姝?”
“景姝,你……醒一醒?”
白景姝艰难地睁开眼,视线里那个人撕掉伪装的从容和清冷,脸上写满了惊慌,能够睁开眼来,真好!
她张张嘴想要说话,一股热血就涌出来,被人立刻擦掉,“我……醒来了,你说过的话,可要……可……记得?”
楼凰誉眼眶红红地点头,艰涩回答:“记得。我记得!”
白景姝安心的闭上眼。
她这一闭眼,就闭了那么多天。
李媛媛和莫越几人来过,然而每一次凰誉都说景姝不宜见客不让她们进景姝房间。李媛媛大大咧咧地不曾注意,反正景姝常年都有几天闭门见客,他们就不在意了。
正月十七,他们已经开始正式练功习武,不能像之前一样整天浪荡了,但是凰誉却没去,张易作为掌门都不过问,其他师兄弟也自然不敢说什么。
张易每次替景姝把脉后,都要沉默一会,这种沉默每一次凰誉都觉得像是从地狱走过一遭,难受得冷汗淋漓。
“师父?”凰誉惶然地站起身,连椅子都倒下也没去扶。她没有见过张易这样的表情,之前来他也不是这样的……无可奈何,听天由命的样子。
“她没事的对不对?”
张易扶了扶额头,没正面回答,只问:“景姝是不是住在你们家?”
凰誉点点头。
“……凰誉,做好准备吧。”
“哗啦”一声,桌边的茶杯一下子滑落在地……
“景姝她……大约是撑不了多久了。”那个大约,也不过是安慰人的话,给她微末的希望,但是楼凰誉如何不能明白,这分明就是死亡预兆的话。
楼凰誉安安静静地走到景姝床边,盯着床上的人,“师父,她不会有事的。”她慢慢道,“她说过,她舍不得的。”
张易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知道,就那样干坐着,眼睛干涩得厉害,没有眼泪,哭也哭不出来。
怎么可能有事呢?
“景姝,我都答应你了,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确定不要吗?”凰誉俯下身抱住她的肩膀,“我都说接受你了,你怎么能不好好的?”
……
白景姝不可置信地瞧着面前的这一幕,枯瘦的手,苍老的容颜,自己靠在那个人身上。
“我死后,把我火化了,骨灰……咳咳咳……洒在冬季梅花盛开的时候……”
“对不起。”
她感觉到自己一点一滴地融入到那具已经衰老的身体中去,无力,害怕,恐慌,绝望……什么都有……
费力张开眼看着凰誉,她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那个人的眼里,依旧是不变的对挚友将要离开的痛苦,不是爱人,不是恋人,也不是那个知晓了自己感情的凰誉,这个人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什么也不知道!
身体逐渐发冷,她再一次体会了死亡的到来,挣脱不了,解救不了,那个人的眼泪滴到自己的脸上,白景姝艰难地安慰,“别……哭……”
别哭!
凰誉!
“景姝,不要死!不要!”
心里痛得无法呼吸,那几个月,是不是一场她临死前的梦?
根本没有重生!根本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只是一场梦啊!
倒不如在那个梦里死去,至少……至少那个人最后还是答应了自己的。手指无力地揪住床单,白景姝闭上眼,感受得到凰誉的颤抖。
她撑着一口气,终于问出口:“凰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