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的头发,“你最近不是找到个好朋友和你一起玩的吗?今天怎么没到山下去找他们玩了?”
张浓抬起头,黑色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无比委屈道:“他有事情,而且爹爹说今天要来接我,爷爷不让我出去了。”
“那就乖乖地,等着爹爹来接好不好?景姝姐姐出去被风一吹,头就疼得很,小浓肯定不愿看到我为此不舒服了吧?”白景姝放软声音哄道。
张浓歪着头想了想,蠕动着身子往景姝怀里钻,景姝顺势就抱过她放到自己腿上。她身上有药的苦涩味道,看来果然没骗他。张浓瘪了瘪嘴,很严肃地说:“还是景姝姐姐的身子最重要。”
白景姝眉开眼笑。
“可是凰誉姐姐为什么没一起回来啊?她在的话就可以照顾你了,凰誉姐姐可细心体贴了。”小家伙想到什么就问,只是很单纯地问心中的不解。
白景姝唇角上扬的笑微微僵滞,良久才缓声解释:“因为凰誉姐姐有事啊。”
“有什么事情是要比景姝姐姐你还要重要的吗?”小孩子当真不谙世事得很。
景姝伸过手揽住张浓的肩,她的脸冲着窗户边,教人看不清神色,只听到她说:“是啊,有很多事情都要比我重要呢。”
“唔……那是什么事情啊?”
楼凰誉在给楼氏说要回去的第二天就准备启程了,正好楼铭和楼陵两个人同时升迁,前来祝贺巴结的人不计其数,要去应付的人多,也顾不上她。
凰誉告别后从后门离开,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到桐城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她几乎是本能地就往景姝门前而去。到了门口突然就踌躇起来,正好听到里边人的说话声,既然她有人陪着,那就不用去了吧,这当真是一个好借口。
白景姝几乎是最后一个才知道凰誉回来的,她听着李媛媛不停地呱呱呱,脑袋有刹那地空白,“原来凰誉回来了啊。”
李媛媛停下对凰誉带回来的东西是多么好吃的长篇大论,手里的糕点扔进嘴里,嘀咕道:“你竟然不知道?我以为她来看过你了。她大概是太累了,她不来,你就去看呗,别扭个什么劲儿,难不成吵架了不成。”
景姝笑着点点头,“师姐说得对。”
凰誉的房间内和那天她回来的时候一样,到处都是摆的吃的东西,大家叽叽喳喳的围着凰誉说什么,见她进来都哄笑地把她拉进了讨论圈,嬉笑道:“哟,景姝师妹来了?快快,你家凰誉回来了。”
“这两天魂不守舍地,现在可以回过神了咯……”
“这栗子糕真好吃,景姝你上次不也是带了这个?唔……太香了……”
一抬头就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依旧是清清冷冷的样子,只是大约长途奔波后,眼里有些倦色。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白景姝心跳如鼓,突然紧张起来,轻声问:“你什么时候到的?”
那声音实在小,几乎淹没在众人的欢笑声中。
不过楼凰誉还是听到了,回答说:“刚到没多久。”
“哦。”
大家在这山上清寂了很久,好不容易有些乐子几乎是疯了一般在不大不小的房间玩闹嬉戏。白景姝在角落里呆着,看着那个人眉眼的疲倦以及众人的兴奋之情,终于上前走到凰誉身边说:“我的头有点疼,你送我回去歇息会好不好?”
楼凰誉没多想,一听到她不舒服眼里立刻浮现几许焦急之色,伸手虚虚地揽过她的肩膀,同身边的人小声说了情况,众人见此都心知肚明,继续该干嘛干嘛。
景姝的房间简直不能用安静形容,分明是死气沉沉。
凰誉让她坐到床上,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热,除了头疼哪里还不舒服?实在不行我去找大夫。”景姝很少说那哪里疼,除非真的是受不了她才哼哼两声,因此她有点担心。
白景姝按住她的手,摇头解释:“我没事,也不头疼,只是看你倦得很,就想让你在我房间休息下。”
凰誉微愣。
“你在我床上躺一会吧。”说着她就站了起来,拿过一边的被子,“你是骑马赶来吧,你脸色实在不算好。”
心尖微微触动,暖流流经四肢百骸,遍布全身,凰誉也不推脱,依了她就躺了去,没一会便睡了过去。
景姝一开始还在一边看书,后来天色黑了下来,她觉得乏了便坐到一边呆呆地看起那个人来,眸中的爱意,痛苦,绝望纠缠在一起,格外沉重。睡梦中的人,反而显得遥远不可及。
如果这个人……这个人肯对自己露出爱恋的神情……一点点,一点点就好,那她死后下地狱也没所谓了。
天完全黑了下来,她正要站起来去掌灯,心口熟悉的绞痛再次席卷而来,脸色顿时惨白下来。白景姝捂着胸口弯下腰,怕惊醒睡着的人连声都不敢出。本来以为一会儿就会过去,岂料持续了半柱香也没见轻松一点,反而是更加难忍,透明的汗滴从额角滚落下来,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几欲咬出血来。
“唔……”
低低的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