洄做了个鬼脸,“那你父亲会批评你吗?”
“当然不会。我什么都很优秀,从不让我父亲母亲为我忧心。”
薄湄翻了个白眼,但她无法否认,或许在父母眼中,她就是个废物,弟弟则是个十分努力的小天才,大概父亲和母亲的所有优质基因全都遗传到他身上了,至于她……空有一副好皮囊。
如果当年是他在母亲身边,母亲一定不会死吧……
“真是没脸没皮的小子。什么叫你什么都很优秀?你有把我放在眼里吗?”吴洱善翻了个大白眼,温禧笑了,她中肯的说:“薄洄小时候确实厉害,骑射剑术,和我不相上下。”
薄洄笑了,薄湄摆手道:“半壁你不要说话,我知道了,好吧,好吧,你们都比我厉害,可以了吗?这屋里我最傻。”
她说完又觉得这句话颇为不妥,詹半壁连忙接回去道:“陈小姐不要误会,他们不是那个意思。占木河现在的教育资源,还是很好的吧?”
“哦,没什么文化课,就是教打鱼捕猎,认识字就可以了,很适合我。”
薄洄噗嗤一笑,薄湄拿起一块绿豆糕扔到他衣服上,“笑什么啊你!”
薄洄摇头不语。
薄洄一来,气氛倒是好了许多。
年轻人在一起能聊的很多,从占木河聊到南方,再聊到北国王室最近的新闻,有趣的私密事情越来越多,趁着大家笑谈的时候,薄湄盯准机会瞅温禧,温禧起初并未察觉,七嘴八舌,各种插话的太多啦,她也参与了讨论,后来被薄湄发热的眼神盯得不自在了,她只觉得王秘书在,不好瞪回去,只能任由她愈发明目张胆的看。
谈笑有旧识。
往来皆故人。
一番言笑晏晏下来,话题最终抵达薄家私产的处理问题上。
詹半壁在吴洱善拿孔雀毛扇子乱扇檀香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拿出一本硬壳簿子。
薄湄和薄洄看到那泛着油光的黑色硬壳本子时,眼前都是一亮,这是从前薄家的账本,是公帐,她和母亲逃到南方的时候,母亲还带着一本软面棉布壳的簿子是私帐,那私账本后来应该让容兰芝偷走了。
“薄老先生生前的一些古玩字画都是非法途径获得的,所以都充公了。剩下的这些基本都是不动产,和一些合法的流动资产。你先看一下大概,如果薄先生不介意,我们今天先把不动产看完。幻京内的都是大房,出了远郊有三处大农场,再有就是京城以外其他省市的了,南方也有一处大房,不过我公务缠身,没法儿陪你去看,只能远程看一下了。”
“按手续是该怎么样呢?必须我亲自看了,画押认了我父亲的罪,才给我?”薄洄不在意的笑了笑,他看了薄湄一眼,薄湄也看了他一眼,她转过头去,问王秘书道:“听说你很厉害,你说说,是这个手续吗?”
“陈小姐。薄老先生是开国以来的第一个特、大贪、官,按照条例,他的任何财产都是要充归国库的,只是因为我们詹总理仁厚,还派调查小组分门别类,分了个合法资产和不合法资产,不合法的取之于民还之于民,合法的等薄家的后人回来领。”王秘书说得颇为感恩戴德,不愧是詹谨怀身边最忠心的……薄湄压下腹诽,温禧已察觉到薄湄的不悦,詹半壁在桌下握住薄湄的手,笑着说:“旁的先不管,薄洄,先看看,兴许有的你想要,有的你已经不想要了。”
“不,半壁姐姐,只要是我薄家的东西,我要一个字儿不落的拿回来,这样才不辜负当初詹总理的仁厚,他真是良苦用心。”薄洄站起来,有些期待的说:“我们现在就去看吧。”
詹半壁合上账本,一行人坐上车后故意挤兑王秘书,让他老人家一个人坐在后面一辆车跟着,这狭小的加长车里只坐了他们五个人,但是已经感觉什么东西满了,马上就要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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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脸色太差。你是不是这几天晚上都没睡。”薄洄伸出胳膊来搂住薄湄,他捏了捏她的小黑眼圈,“我都来了,你还在担心什么?”
“我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像搂小情人一样的搂你姐姐啊?她现在是陈埃,不是你姐姐,后面的车会看到的。”吴洱善咬牙切齿的坐到他们姐弟倆身后,把下巴搁在他们中间,“说话小声点,司机也会听到的。薄洄,你注意一点吧。”
“我这样搂着她怎么了?我是她弟弟,你是她什么?”
吴洱善不高兴了,她从后猛地搂住薄湄,“我们登记注册结婚过,她是我夫人。怎么了?我给个建议不行吗?”
詹半壁微微拉开车上的小窗帘,她无暇顾及可能又要扭成一团的吴洱善和薄洄,而是专心的数着周围盯梢的暗车。
“半壁,你不要数了。全都是。从我们出了西宫,跟上来一波又一波,换了几批,数量没减。”温禧嘴里没什么味道,她磕了一颗瓜子。
“……你想吃瓜子吗?我给你剥。”被吴洱善和薄洄钳制在中间的薄湄仍旧不忘盯着温禧的一举一动,她抓了一小把瓜子,还真卖力的剥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