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眯,锐利地瞥了城外旗倒倒兵乱的场景,心中一横,似是笃定,掉头朝着后面大批士兵喝道。
“三公子您这是去哪啊?”被扔在城楼布置防守的守将疑惑地朝朱友文渐行渐远的身影大喊,可是朱友文却并未理会他,只是带了一路人向洛阳城内深处匆匆行去。
而现在,洛阳城内家家户户悉数大门紧闭,都知道外边战火连天,人人躲之唯恐不及。
而朱友文,则带了一票人,朝着前往洛阳皇宫,李晔所居处……
不成功便成仁,既然父亲已经与李氏皇族兵戎相见了,废帝也再无利用价值,不如他就推父亲一把,成就帝业。
……
亥时一刻,只听到城内东方一声哀鸣的钟声响起,响彻天空,霎那间,惊到正战的热火朝天的两军。
众人都知,这万光寺主持帝王庙宇之祀,万光寺钟声一响,便是有大事发生……
不刻,只见城楼处突然号角连天,惊地城下两军倚马而驻。
“皇上驾崩了,皇上驾崩了……
突然间,楼上万丈白绫散于天际,从城楼之上浩浩荡荡一泻而下……
什么?皇上驾崩了?
城楼之下,听着城楼上传来的叫喊声、哀号声,望着倾撒而下的白绫陷入一片死寂,整座城外气氛十分诡异。
“皇上驾崩了,皇上驾崩了……”城内的叫喊声还在继续,萦绕着整个洛阳城,盘旋在洛阳城上空久久不散。
让每个人都能清晰地听到这一哀嚎。
李崇闻言,蓦地心头一懵,不由得惊瞪双眼望着城上铺天盖地而下的白绫。皇上?不可能,呆滞地望着此时此刻一脸得意的朱温,瞬间明白了什么。
原来,他算计了这么多,也没算计到朱温老贼会对皇上动杀机。可是在朱温的眼神中,他已然看到确凿属实的信息,果然是棋差一招,可是却无力回天。
倏然间,眼睛内布满血丝,愣住一刻,久久眼光空洞,随即“噗”的一声,两眼一懵,摔落于马下……
“王爷?王爷?”李茂贞见李崇得知圣上被弑的消息霎那间口吐鲜血,又见他受到刺激摔于马下,心中一慌,失控地叫道,赶忙携众人下于马来,欲扶起倒地不起的李崇。
朱温见此场景心中暗爽,他知道,自己的叮嘱作效了。做这事的不是别人,定是他的儿子,知父莫若子,若不是李崇、李茂贞等人前来逼城,他还未对李晔痛下杀手,他这么做都是他们逼得。
现在朱温就如同过了河的卒一样,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了。
“给我杀!”倏地长倒一挥,向身后的士兵一声令下,眼睛一瞪,继续指着万马千军命令道。既然废帝已死,这大唐便就不再是他们李氏的大唐了。
正此时,突然城门大开,万千兵甲齐齐冲出城外,齐声喊道“杀!”也朝着人心不稳的李唐军冲去。朱友文带着兵马冲出城外,如今他做了最后一步,不过人上人,便是亡中魂。
李茂贞见朱温大军士气高涨,势如破竹连连攻破他们几层包围,而李唐大军士气低迷,连连溃败,心中大骇,难免担忧起来,若是这样下去,此战必败。心中暗忖,如今,景王因痛心疾首而陷入昏迷,自己如何抵挡住这十几万军队的冲击。
说白了,李茂贞心里也知晓自己是只纸老虎,这硬碰硬的事情,他做起来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本还指着李崇,现如今……遂环视一周见李唐军连连不敌,丢盔弃甲,忙下令道:“撤军,撤军!”声音与先前嚣张气焰相去万里。
唐昭帝李晔,崩于洛阳,谥号圣穆景文孝皇帝,葬于和陵。
同月,辉王李祚继位,改名李柷,史称唐哀帝。
……
李崇再次醒来已经是半余月之后,已然身置长安,之前吐血伤及心肺,怕是这身子再也折腾不起了。醒来之后便连连咳嗽,这痰中带血,似是不好征兆。
李茗兮看着李崇咳嗽不止的样子,既辛酸又心疼,出兵的事情她都听颜舒说了,这次出兵,于他们李氏可谓大伤元气。如今,圣上遇弑被害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天下,谁人不知谁人又不晓呢?只是苦了自己的爹爹,为了圣上亲率军队至洛阳,却不料……
哎,心中每每思及此,便难惹哀愁。。
李崇看着自己咳嗽的娟帕上那一抹暗红,心中一恨,随之喉咙中的沉闷灼痛感复现,让他忍不住再次用娟帕捂嘴……
怕只怕,他这身体……
“岳父大人,先喝了这杯酿苦茶吧,大夫说对身体有好处。”颜舒见丫鬟端了药茶进来,使了眼色,示意丫鬟退下,端着茶水径直走到李晔床前递于他,躬下身子,缓缓道。
只见李崇眼中忽地露出凶意,怒不可遏地甩手打翻药茶盏,怒吼道:“本王没病!”随即朝着一脸错愕的颜舒,指着鼻子骂道。
他是谁,他是李崇,从来不会生病!
李崇不相信李晔被弑的事情,自然也不成为自己无能无力。
“爹爹,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