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态都和以前差不了毫厘,顾靖悦也不太肯定。
望着她的眼睛,有一瞬,顾靖悦心里顿了一下,确实有那里不一样了,白穆兰的脸上是带着笑,左眼也盛满了笑意和些许不安,但是右眼……她从中看不到丝毫的情绪。
“穆兰,你的眼睛……”顾靖悦伸手过去,轻轻在她的右眼前晃了晃,果然,没有任何动静。
顾靖悦的手就这么停在她的眼前,心中似被什么刺痛,她轻垂下头,眼泪涌了出来,她不想让白穆兰看到,就慌乱地用手去擦。
白穆兰抬起左手,为她拭去眼泪,低声温柔地哄她,“不过是稍稍有些看不见了,我心里还有些暗自欣喜呢,幸好你来的时候我还能看清楚一些,不然岂不是连你的样子都没办法记在心里了。”
忍住泪水,顾靖悦抬头望着她,道:“除了这个,你还有那里不舒服吗?”
“没有了。”白穆兰摇摇头,信誓旦旦地道,“就是手上起了点东西,再也没什么不舒服了。”
顾靖悦二话不说,伸手拉住她的右手,一把把袖子拉了起来,看到袖间情景,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分明已经不是人类的胳膊,细密地黑色鳞片布满整个手臂,只蔓延上去,似乎已经到了肩膀处。
顾靖悦伸手上去,轻轻碰了一下,那鳞片坚硬极了,甚至不带一丝温度。
她放下白穆兰的袖子,手指轻轻抚到她的脸上,将她耳朵前方的头发撩了起来,在她的耳后,有一片皮肤已经布满鳞片,甚至有蔓延之势。
顾靖悦的手指停在那处,轻轻抚摸。
“很丑吧。”白穆兰拉开她的手,轻轻别过脸去,垂发遮住她的眼睛,顾靖悦依稀看到她轻轻咬住了下唇。
她揉揉眼睛,把泪意忍住,忽地出声一笑,对白穆兰道:“我怎么不知道穆兰变的这么爱美了?”
“……我现在这般……配不上你了。”白穆兰依旧不肯看着她。
“怎么会,我不过是一个孤女,你可是丰国王爷,若是不配,也是我配不上你。”顾靖悦执意用双手将她脸转过来,正对着自己的眼睛,“告诉我,穆兰,你见到九州了吗?”
“见到了。”白穆兰点点头。
“她把你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不是她困住我,而是我不得不留在这里……”白穆兰欲言又止,轻轻拉过她的手在嘴边亲吻。
“……”顾靖悦望着她,眼神Yin晴不定,半晌,苦笑着道:“我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你。”
她把零告诉自己的话尽数说给白穆兰,却不想她听完,眸子微沉,低道一句:“我已……知晓……”
“……九州告诉你了?”顾靖悦皱眉问道。
“是。”白穆兰对她一笑,“这怕是她对我这个女儿的唯一照拂了……只是,我从没想过,竟是为了我,把零逼成了这番样子,前世也是,今世也是……”她捏紧手指,眼神中愧疚难消。
伸手与她十指相握,顾靖悦轻声道:“我要去见九州一面,你在这里等我片刻。”
“……好。”白穆兰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我等着你。”
顾靖悦开门出去,却已有白袍人等在外边了,那人也不言语,只伸手将顾靖悦带向了另一个房间。
其内倒是比刚刚的房间亮堂许多,在屋子中间,漂浮着四颗淡金色的水晶,水晶之中,仿佛有什么被包裹在里面。
九州站在其下,仰头看着,听到有人走进来,收回目光,回头望向她。
“许久不见。”顾靖悦朝她一拜,语气平和。
“确实许久不见。”九州轻点头,微露出一个笑容,她那和白穆兰像极的面容看的顾靖悦不甚自在。
“零把东西交给你了?”九州朝她走来,手指一抬,一颗光亮的珠子从她身上飘了起来,“你没有和它签订契约,看来零对你说了一些多余的话。”
“与你而言,确实是多余的话。”顾靖悦一笑,却也不恼,“与我而言,用处却很大。”
九州默然,顾靖悦拿起千锋剑,自言自语地呢喃道:“按零说的,我本该将千锋剑也一并还你,可千锋剑已与我心血相连,若是想分,却有一个法子,就是断了自己的光属性,毁去修为,只是,若我如此,怕是也没法子守在穆兰身边了。”
“我会陪着她,但我绝不想成为你的棋子,你和大荒的赌局,你现在看来也在想办法处理,也好,等到你把害兽捉齐,我也差不多能寻齐解开大荒封印的那几件东西了,这样也不必伤到穆兰的性命。”
九州眼神平静,随手收起珠子,“第五只害兽,我已经找了一年,现在都没有它的下落,它好像已经出世,却躲了起来,而白穆兰身上的封印……不足五日,必会被破开。这还是我请木子帮我拖延之后的结果了,五日……你要怎么找到那第三样东西?”
“……若找不到,不过就是两条命罢了。”顾靖悦回她一句,转身准备离开,“我会来这里陪着穆兰,听闻教堂之中藏书众多,望能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