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要成长的,她需要成长, 自己也需要。她们往后的路途还长着,只希望她们的关系永不变质,不会因为将来的发展而转为恶劣。
“宛央姐,要不你给舒总吹吹枕边风?”于艺苒挤眉弄眼道。
“艺苒……”郁宛央又好笑又无奈,点了点她的额头,语重心长地说:“我不能让我跟她之间的感情沾上任何无关的东西,尤其是利益。我知道她不会在意,甚至会顺着我的意思,可那不是我想要的。我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但我不能让她遭人话柄,你明白么?”
于艺苒怎么说也是个二十来岁的人,这点道理还是知道的,她点点头,解释道:“我明白,感情牵扯上利益的话,迟早有一天是要出事情的。”她跟周霓也是如此,感情从来都不是能够用来换取利益的筹码。
“明白就好。”郁宛央欣然一笑,“快去周导那边吧,她应该已经开车出来了,我也要去取车了。”
于艺苒打了个招呼后就往周霓放车的地方去了,郁宛央也独自一人走向自己停车的位置。
按理来说今天天色晚了不该再有什么人出现在片场附近,但自然出现的没有,刻意找过来的却是有那么一个。
钟逸铭现在孤家寡人一个,离婚之后将重新追求舒怀臻列为最终目标。而在这过程中他自然不甘寂寞,屡次寻找情投意合的伴侣,但至始至终他都没有遇到一个合他胃口的。
端庄从容的,不如舒怀臻,妖艳动人的,不如沈暮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长相是可以的,但总缺了那么一点气质。
因此即便一些女人仰慕他的外在和金钱权势,他也只是给了些小恩小惠,似乎并不着迷的样子。比如此刻,他面前的女人身材算得上凹凸有致,容貌也清丽动人,就连动作都十分主动,可事后他却毫不留情地甩手起身,分毫不留恋地穿上自己的衣服。
“逸铭,你要上哪儿去?不留下休息么?”女人掀开被单裹上自己的睡袍,带子系得松垮,软绵绵地从后面抱住钟逸铭。
“我的习惯你知道,留不留你说了不算。”钟逸铭皱了皱眉,低头仔细扣着扣子,顺便掰开了女人圈住自己腰部的手,“钱我明天打给你,自己老实待着别出去给我搞事情,要是有麻烦找上我,到时候别怨我不讲情面。”
他说得淡定,就好似刚才与她翻云覆雨的人不是他一样。女人知道他的意图,不免讽刺几句,“呵,不就是还想着你那个前妻么?先别说人家能不能再接受你,那种女人有什么好的?娶回家一辈子受气么?她说一句话你敢顶上半句么?”
钟逸铭迅速转过身,英俊的面庞上满是冷漠,他拧着眉,声音沉得像是在极力克制着巨大的情绪,“这样的话你如果再让我听到一遍……”
“对不起逸铭,我不该这么说……”
女人显然被他的表情吓坏了,那一眼直瞪得她心里发慌,忙上前一步安抚着他的胸膛,又替他扣好剩下的扣子,陪着笑道:“刚才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你就当我没说过。”
钟逸铭冷哼一声,由着她替自己打理衣裤。只是望着她的样子,不免联想到曾经与舒怀臻在一起时的样子,舒怀臻也是有过温柔的模样的,她替自己系过领带,在他下班的时候替他接过公文包。
那个时候的幸福如今已经化为水月镜花,他再也享受不到那样的温柔体贴。脑海中忽然闪现一个画面,他扯开唇角笑了笑,退而求其次也未尝不可。
毕竟也是曾经管理过华锐的人,钟逸铭还是有些内部人脉的,轻易便问出了《昔言》的片场。他驾车过去,在必经之路堵住了要去取车的郁宛央。
郁宛央见前面的车子挡住去路,微微眯起了眼,心里有了些猜测。她往一旁走了几步想要绕过去,谁知道那辆车又往后退了些,不让她得偿所愿。
既然躲不过,只能直面。郁宛央停下脚步,静静站在那里。
钟逸铭下了车,将车钥匙在手上轻轻抛起又接住,一阵轻微的钥匙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十分清晰。
“宛央,见到我就没有什么表示么?怎么这么冷淡?”他将钥匙收回西装裤口袋,那只手正好插在口袋里没有拿出来,以一副轻松惬意的世家贵公子形象缓慢踱步到她面前。
她低声笑了,转过身子,那双眼尾上挑的狐狸眼中闪过一丝蔑视,“钟先生觉得我应该表示什么?兴奋?还是激动得不能自已?”
撇开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不说,钟逸铭的外表的确容易令人生出好感。他没有舒怀臻那样冷淡的气息,也没有那样不怒自威的威严,看上去温和有礼,又长了一副好样貌,在女人堆里恐怕极为受欢迎。
“宛央,上次我前妻突然出现,我很抱歉。我也对我的态度道歉,但是我的确很喜欢你,你可以试试看跟我在一起,我不会亏待你的。”钟逸铭面色真诚,颇有几分深情的样子,但后面那句话却彻底暴露了他。
纠缠了自己这么久,郁宛央多少知道一些钟逸铭的秉性,恐怕自己不答应的话他是不会硬来的。如此一来,她存了一丝要断他念想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