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还想继续保护你的主人,切记要先保重好自己!”
花影终于有了反应, 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一字一句说得很缓慢,却异常清晰,“主人什么时候能醒?”
她来来去去只会说这一句话,霓依依理解她的心情,每次都耐着心说快醒了。
当天浅歌倒下时,霓依依三步作两步抢前一看,浅歌已陷入了昏迷,满面通红却好像吸不进气的样子,再一摸四肢,冰凉僵直,当时情况非常混乱,只得用护心丹给她服下,一路狂飙下了天山,后来气息是平稳下来了,却又发起了高烧来,掺着梦魇沉沉地昏睡,迟迟不见醒来!
直到这天中午,花影趴在床沿的身子震了震,浅歌幽幽转醒,看到了旁边的花影和霓依依等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担忧,疲态的神色如出一辙,意识渐渐清醒,昏迷前最后的记忆如数想了起来,“雪……”一张口心头涌起一阵瘙痒,猛地咳起来,咳出丝丝血水。
花影在边上给她轻拍着后背,又掏出手帕帮她擦去唇边的血迹,神情越加的凝重。
“你先别急,你昏睡了四天三夜了,身体还很虚弱,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且听我一一给你说来好不好?”霓依依不知浅歌问的雪山还是万俟雪,其实也没差,便将那天她昏迷后的情况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雪崩之后,崩塌的雪峰将死亡谷覆盖,也断了出垭口的路。万俟雪没死,但去路被阻她自然也没能追过来,后来带领了余下的兵将重返雪域。苏瑾就没那么幸运了,她在崩塌的上方,想要躲开哪有那么容易,初步估计是被厚雪掩埋了,阮冰当时就带了几个人留下,寻找苏瑾的踪迹,坚持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到如今也没个消息,往乐观的方面去想,便谁也不能判断苏瑾死没死!
“在天山上,若被困住了,寒冷是最致命的威胁,你要有心理准备,别抱太大的希望!”霓依依婉转的用了困住二字,没直接说被掩埋。
雪没死,可大师姐却失踪了。浅歌心中那股郁郁的气结仍没能放下,待吃了一碗小米粥,气顺了一些,气色也好了很多,“这里是哪里?”不大的藏式木屋,装设简陋,几乎密封的门窗看不到外面,虽然在屋子里面,但她仍能感受到空气中那股属于天山独特气息的寒冷。
“天山脚下的村子,这间屋子是我们天下阁其中一个据点。”霓依依道,见浅歌视线一直往窗外看,“你也昏睡那么久了,来,我带你到门外走走。”说着要扶起她来。
花影拦下霓依依的动作,皱眉冷道,“主人不能吹风。”
“不是去吹风!”霓依依无奈的道:“我们去东院不对风口,顺道还可以晒晒太阳,对你主人的身体好着呢。”
浅歌对花影轻声道:“为了守在我身边,你也累了,快去歇着吧。”
花影坚决地摇摇头,“我不累。”
霓依依定定地看着她们俩,目光交汇下,同样关切的眼神和担心的神情,半晌叹道:“你们不像是主仆,倒像是一对姐妹!”
出了木屋,扑面而来的空气虽冷,但夹带着一股阳光温暖的气息,浅歌遥看前方那一地的翠绿,尽然没有江南美景的十分之一,却不再是茫茫白雪的天地,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一丝涟漪,激动之余又牵动了那埋在深处的思念,反复如此,本就还虚弱的身体差点又旧疾复发。
“你体内的寒毒未清,用真气护住心脉固然有效,但情绪仍不能过于波动起伏!”霓依依嘱咐道。
“嗯。”浅歌低头应道。
匆忙而凌乱的脚步声和吆喝声从侧院传来,只见有汉子十余人正在利落的打包包裹,浅歌不认得这些人,只隐约知道他们是阮冰带来营救她们的江湖侠士。
“我们要走了吗?”
本来半眯眼睛晒着阳光的霓依依掀起眼皮,瞄了一眼侧院的方向,“漠北女王虽无法亲自追来,但她必定不会就此罢休,这里仍是在她的地盘上,我们得趁天黑悄悄出城,再一路往西走,横过拉玛雅大沙漠,只有逃出了漠北我们才算安全!”
“没想到来时容易,想要离开却牺牲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浅歌苍白的脸上,那微蹙的秀眉从醒来后还未松开过。
“你相不相信命中注定?”霓依依斜眼看着她,“每一个人的命运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出现在什么位置上,生是为了什么,死又能改变什么,只要是走对了路,便是值得。”
浅歌回头望着她,捕捉到她话里另有意思,“你想说什么?”
“龙yin宝藏有一半落入了万俟雪的手上,另一半掌握在公子翎手里,这天下的格局已重新开始转动,大宸是否能胜出,能不能拨乱反正,就看你的了。”
“你都知道了!”浅歌怔怔的看着霓依依,“为什么是我?”
“天下人都以为天下第一阁是因利营生。其实,在几十年前,我的祖父曾在朝廷上任职武官,是高祖皇帝的亲信,虽然那时的天下是太平盛世,但高祖皇帝目光长远,未雨绸缪,命我祖父组建了天下第一阁,假如有朝一日大宸衰败,希望能助大宸渡过难关